阮倾禾越听越迷糊,后面他们又小声交谈了几句,声音太小,她已听不太真切。
就在这时,阮倾禾亲眼目睹那瘦长的男子身形陡然一变,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竹节虫。
只见它动作迅速流畅,眨眼间便翻墙进入了行宫后头的野林之中,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阮倾禾收回目光,眼神冰冷地睨视着下方的阮如安。
此时的阮如安,手中正握着那颗珠子,她垂着头,如瀑的青丝垂落,恰好遮挡住了面部,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直至阮如安离开许久,阮倾禾才敢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我勒个乖乖,好大一只虫啊!要是爬到我身上,我非得把胳膊都甩到火星上去不可。
阮江澜轻轻拍顺着她的后背,无声地给予她安抚,无奈地说道:“她与妖物暗中勾结已非一日两日,心思不纯,这便是大哥一直不愿让倾倾与她来往的原因。”
是夜,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铺展开来,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洁白无瑕的月光,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倾洒在大地之上,映照在行宫那青灰色的砖瓦与葱郁的绿瓦之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阮倾禾困的太阳穴都开始疯狂跳动,她强撑着酸胀的眼睛,直勾勾看向门口的方向。
白日听到那个男子说,阮如安要将那冒着幽光的珠子送来,她在等。
今夜阮江澜被派往整顿行军,陛下迁宫避暑,还有好些军务要处理,必须保卫帝君安全,因此他今晚不在。
就算身边还跟着暗卫,阮倾禾还是不放心。
智灵在这个时候好像也睡着了,无论阮倾禾如何唤它,依旧没有动静。
子时,万籁俱寂,外头的鸟儿们聊天的声音仿若远去,听不真切。
阮倾禾感觉脑袋越来越沉,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梦里。
阮倾禾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处山上,站在陡峭险峻的悬崖边缘,一层厚重的雾笼罩整座山,看不清山底的风景。
她垂头看向自己的身子,讶异地发现,她身子不再是圆滚滚可爱的小奶团,纤细笔直的腿,线条婀娜秀丽的腰际曲线,以及白皙的纤纤玉指,都在彰显着她不再是阮倾禾那个小奶团。
她转身观察四周,发现她正处在一座富丽典雅的院落门前,门前的小兵手里握着冰冷的武器,纹丝不动地守着大门。
阮倾禾试探着走过去,发现两人就像是没发现她一般,轻松放行。
她进入院子,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院子里,繁花似锦,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各种奇花异草肆意生长,花朵的颜色艳丽得近乎妖冶,花瓣如丝如缕地卷曲着,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