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太阳晒得人头皮发麻,八卦田里突然刮起一阵妖风。灵米的根须“嗖”地从土里钻出来,像一条条小蛇似的,缠住路过修士的飞剑当秋千荡。吴长生拎着葫芦瓢,往田里浇臭豆腐卤,根须一碰到卤水就跟被烫着似的,“唰”地一下缩了回去,田里还腾起七彩毒雾。吴长生急得大喊:“浅浅!快来帮忙!”说完,一纵身跳上灵牛阿黄的背。白浅手并拢成刀状,用力一挥,剑风“呼呼”地卷起毒雾,卷成了一个大漩涡。更神奇的是,毒雾在田间竟然画出了一幅《仙界锁钥图》。钱掌柜抱着账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灵田租契!全被这些根须啃成碎渣了!”吴长生随手塞给他一把灵米:“着什么急?这些啃过租契的根须,以后专咬偷田贼!”
半夜三更,梆子敲过三声,五道黑影“嗖”地一下掠过万象阁的屋顶,快得跟老鹰似的。影卫首领用链刃“哐当”一声打破窗户,结果被一股刺鼻的臭豆腐味熏得差点背过气去——原来吴长生在房梁上挂了十八串霉豆符,那臭味浓得跟一堵墙似的。吴长生大喊:“送你个大礼!”甩出一把钥匙苗。藤蔓“滋溜”一下钻进影卫首领的面甲缝隙,首领立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面甲“咔嚓”一声碎了,露出半张妖媚的狐脸,眼睛里的幽光映着白浅冰冷的剑光。白浅看到狐脸上的纹路,用剑穗一卷残甲,冷冷地说:“青丘狐纹?怪不得想偷万能钥,你们是想打破护山结界!”吴长生却捧着面甲残片,两眼放光:“这纹路拓下来,至少能卖五十灵石!”
凌晨的时候,吴长生跟着藤蔓的痕迹,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生锈的锁龙桩上爬满了发光的菌丝,远远看去,形状就像青丘山。白浅挥出一道剑气,菌丝“嗖”地一下变成一只火狐,跳进了山洞深处。钱掌柜抱着罗盘,声音都在打颤:“这是……灵脉改道的气孔?”话刚说完,罗盘指针疯狂地转起来,洞壁渗出琥珀色的灵液,藤蔓兴奋地扎进去,大口大口地喝着。吴长生一拍大腿:“我说钥匙苗咋成精了,原来是喝了上古龙脉的‘口水’!”他拿出绿玉瓶接灵液,瓶身突然出现星纹。刚想问白浅咋回事,白浅已经挥剑斩断洞顶的钟乳石。石屑“噼里啪啦”地乱飞,整面洞壁出现一幅血色阵图,七个阵眼正好对着天上的星图方位!
三天后,万象阁门口搭起了戏台。吴长生敲着铜锣,扯着嗓子吆喝:“开锁除妖套餐,买一送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台中央放着被菌丝裹得严严实实的千机匣,钱掌柜的钥匙嵌在青砖里,拼成了“财源广进”四个大字。五个狐面灯笼挂在空中,跳跳灵米在灯笼里噼里啪啦地炸响,把夜空照得五彩斑斓。白浅突然感觉手腕上的玉镯发烫,抬头一看,西山飘起九道狐火,在空中组成了青丘山的形状。吴长生贱兮兮地凑过去:“浅浅,这带人仙游的生意,你做不做?门票钱分你两成……”话还没说完,白浅剑光一闪,吴长生的帽冠“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吴长生吓得一缩脖子,小声嘟囔:“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这时,一阵风“呼呼”地吹过,卷着菌丝掠过废墟,地缝里“蹭”地钻出一株双生藤,一株“唰”地缠住白浅的玉镯,一株“嗖”地钻进吴长生的衣襟。白浅手腕上的玉镯烫得厉害,和藤蔓发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越来越亮。吴长生被藤蔓拽得一个趔趄,嚷嚷道:“这玩意儿怎么还讹上人了!”他一边挣扎,一边掏出符纸想要驱赶,可符纸刚靠近藤蔓,就“嗖”地一下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早上,钱庄库房里,三十把铜锁自己“咔咔”地拼成太极图,锁眼还吐出金灿灿的莲花。钱掌柜抱着账本,哭得死去活来。可吴长生却在万象阁门口摆摊,美滋滋地卖起了“防盗金莲符”,符纸上印的就是从影卫面甲上拓下来的狐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