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中层「锈喉巷」的通风口在子夜渗出诡异的甜腥——不是蚀冰藻的暖香，而是混着腐叶臭的酸气。阿木正给种植槽的「机油糖藻」修剪叶片，突然看见妹妹阳阳捏着鼻子往后退，机械熊的齿轮关节发出「咔嗒咔嗒」的警报声：「哥哥！小熊说空气里有『坏掉的光』！」

地下河监测中心的红灯几乎要爆掉。林野的战术手表跳出「甲烷浓度：19.7%」的警告，全息地图上的「水灵河」河段被染成血红色——本该清澈的暗河水面，此刻铺着足有半米厚的蚀冰藻「绿毯」，腐烂的藻体正像煮沸的泥浆般冒泡，每个气泡破裂时，都喷出股混着灵能荧光的甲烷气柱。

「极光特遣队，跟我下潜。」他的狼首徽章在防化服领口发烫，头盔灯扫过通道壁时，竟看见蚀冰藻的「光质根须」正透过金属缝隙疯狂蔓延，根须表面凝结的不是灵能液，而是具油状光泽的「腐殖质」——那是藻体过度繁殖后的代谢废物，与前文明「甲烷爆发预案」里的记载完全一致。

水下15米的暗河底，苏皖的硅基触须戳破层叠的藻体，触须顶端的检测仪突然尖叫：「发现『灵能厌氧菌群』！蚀冰藻的『共生根系』在无氧环境下启动了『腐殖转化程序』......它们在把灵能波，变成甲烷燃料！」她的机械眼映着幽蓝的头盔灯光，看见腐烂的藻体下，前文明的「水灵阵」残碑正在渗出气泡——不是普通的沼气，是混着道印残纹的「灵能甲烷」，气泡破裂时，竟在水面画出扭曲的「警示符号」。

清瑶的灵能投影穿透水面，道袍下摆刚触到藻体就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玄清观古籍记载，『水灵阵承天地灵脉，过旺则化腐为毒』。」她的拂尘穗子扫过残碑，碑面的古字在灵能光中流转：「过犹不及，是为灾变」——最后个「变」字被藻体覆盖，只露出半枚齿轮形状的偏旁，像极了老炮当年刻在装甲上的「警惕记号」。

变故在林野触到残碑的瞬间发生。碑面的「水灵咒」残纹突然与他的狼首徽章共振，头盔显示器竟跳出段破碎的记忆投影：穿道袍的玄清掌教跪在暗河边，拂尘沾满腐烂的蚀冰藻，旁边是老炮的铁骸装甲——男人正用机械臂往河里倾倒「共生抑制剂」，装甲肩甲的「0713」编号旁，新焊了块铜牌：「灵能过盛处，必留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