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d说这话时,没点名,但鱼头标心里清楚得很,这就是在说他。
毕竟鱼头标也没为大d做过什么,关系也不怎么熟,大d凭什么分他一杯羹?
“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让我老大投你一票。
可惜我现在是做粉的,不然我也出来竞选老大了,花个一两百万就能当上,多美!”
其实鱼头标对那个老大的位置也挺眼馋,但他又舍不得放弃做粉的暴利,那利润比别的生意高出几十上百倍呢,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大d听了冷笑一声,心想:“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想插手老大的位置?什么好事都有你!”
当然这话大d不会当面说,毕竟还得靠鱼头标帮忙拉拢人呢。
心里虽然嘲笑鱼头标不自量力,但表面上却说得完全相反。
“你想当老大?干脆转行算了!卖什么都行,洗衣粉、苏打粉、爽身粉什么的,多好。
实在不行,卖鱼丸粉也行!两只手在水里揉揉搓搓,一碗就能卖十五块,多赚钱。”
鱼头标一听大d的话,就知道他在拐弯抹角地说自己不可能转行。
心里头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可不敢露出来,不然就成了别人的笑柄。
鱼头标干脆放声大笑起来,想用笑声盖住自己的不自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
大d在社团里头势力滔天,哪里是他这种做点小生意的人能惹的,人家手下几千号兄弟,想动他一下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旁边有个年轻人也跟着傻笑,笑得那叫一个憨。
“你笑什么呢?我跟你大哥说话呢,有你笑的份儿?”大d见一个小弟敢在他面前咧着嘴笑,立马就火了,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哎呀,别跟这小弟一般见识了,他新来的,什么都不懂。
这是我新收的小弟飞机,飞机,快叫大d哥!”鱼头标见大d注意到自己小弟了,赶紧出来打圆场,还给飞机递了个眼色,飞机一看就明白了,赶紧喊道:
“大d哥!”
“这东西真难吃!你再笑,就把勺子吃了,这事就算完了!”
飞机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心想他要能跑,早就跑了,这家伙也太嚣张了。
但一看老大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飞机只好憋着,拿起勺子在盘子里磨成了粉,一咬牙吞了下去。
“嘁!晦气,碰到个傻子,让你吃你就吃,这是勺子,不能吃!走了!”
大d摆了摆手,朝远处的渔船招招手,不一会儿就有条小船过来接他走了。
飞机嘴里都受伤了,还火辣辣地疼,但他把大d的模样牢牢记在了心里。
旁边的老鱼头赶紧劝飞机:“别看了,咱们惹不起!不服气?等你势力比他大了再说!”
飞机把这些话都深深记在了心底。
阿乐和大d为了争社团老大的位置,那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有人送钱,有人拉关系,一个都不放过,挨家挨户地去拜访。
两个人都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就盼着能在选举中胜出,当上新任龙头。
富记茶馆。
这间茶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又矮又旧,年头可不短了。
虽说这样,但一直没被拆掉。
普通人看它就是个不起眼的老房子,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地方可是十几任社团大哥诞生的见证地,意义非凡。
所以这破茶馆能留下来,全靠社团罩着。
今儿个这儿又挤满了人,因为又到了选举的日子。
“阿乐对我们这些长辈最上心了,上次我们被抓进警局,是他把我们捞出来的,还花了不少钱呢!”歪叔是阿乐的铁杆粉丝,对阿乐当选老大这事特别上心。
“还不是他让火牛来找我们投票的?他不出钱谁出?难道我们自己掏腰包?”有个长辈不乐意了,开始嘀咕。
“现在老大是湾仔区的,按规矩,应该轮到佐敦区了吧?我支持阿乐。”
“为什么非得是荃湾区呢?大d手下人多势众,最有钱有势,他当头儿不是最合适吗?”
“哎,人多就一定好吗?大d的手下事太多,上次青山道那个瘸腿的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大d事后就说了一句‘不知者不怪’就算啦?他处事不公平,我才不站他呢!”
“老鬼歪,干这行哪有不惹事的?要是都省心,干脆去做正经买卖得了!我倒觉得是那个瘸腿的自己不长眼,被打了还不敢吭声,这能怪大d?反正我挺大d!”
收了大d好处的串爆,自然得帮他说话,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份厚礼。
“龙根,你怎么看?”串爆问正在抽旱烟的龙根。
“我还在琢磨呢。”龙根慢悠悠地回答。
龙根心里正犯嘀咕呢,大d的钱他是收了,但才十万块。
跟串爆那二十万比起来,直接少了一大截。
这让他不禁琢磨,是不是在大d眼里,自己还不如串爆?就这么支持大d,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没分量了?所以他打算再观望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