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古董店后院，槐树残桩渗出银蓝色黏液。温见素蹲下身，机械手指拨开腐烂的树皮，露出刻在树干内侧的名单——十二位长老的名字全部被菌丝缠绕，而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日期，最早的可追溯到三百年前母亲实验室的创立日。

\"他们从开始就是同谋。\"谢归宴的星云纹路在雨幕中闪烁，他展开全息投影，显示出大长老密室里的青铜匣，\"看这个。\"

投影中的匣子内衬铺满彼岸花瓣，上面摆放着十二枚蛇形戒指——与周隐洲当年戴的完全一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匣底刻着一行小字：

「门徒十二，各司其职」

温见素的白笔突然震颤，在潮湿的地面写下：

「柒柒是第七门徒」

雷声轰鸣，陈墨从里屋踉跄走出。少年撕开校服，露出胸口逐渐蔓延的菌丝纹路：\"姐姐...他们在镜湖下面...\"话音未落，他的瞳孔突然变成纯黑色，声音也切换成柒柒的语调：\"建了新的培养场。\"

染金铜钱从陈墨口袋飞出，在雨中拼出墓园地图。某个被红圈标记的墓碑上，刻着温见素从未见过的符号——九瓣莲与逆五芒星重叠，正是母亲实验室的毁灭标记。

\"大长老用这个骗了我们。\"谢归宴的机械臂分解重组为解码器，\"真正的叛徒是...\"

雨势骤然大作。院墙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十二个身披灰袍的身影在电光中显现——他们的袍角滴落的不是雨水，而是荧光菌丝。为首的大长老掀开兜帽，露出已经完全军事化的面孔：

\"多感人的重逢。\"他的声带振动时，下巴脱落出蘑菇孢子，\"可惜你们来晚了，镜湖的'门'已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