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捕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抬头看向席璇儿,眼神里带着无奈,席璇儿抬眼看去方知自己过于苛责对方了:“我知道了,我来安排吧”
总捕抱拳有些窘迫的说道:“我去公主府后园护卫那里问过,护卫说刑部的一位官员带着文书已把所有涉案人员带走了,可是我去刑部大牢查看并未见到羁押的涉案人员。”
席璇儿猛地站起身,“嘭”的拍在桌面上:“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早不上报?”
下面的官员彼此看了一下眼,刑部侍郎只好站起身:“午前我带着郎总捕过来,先是做了登记和简单的问询,而后郎总捕就去查验了,我回刑部处理文案,可回来后再去侍卫处问询,人就已经被带走了,我赶忙回去查验,刑部大牢并未有新的人犯,我才知出了问题。”
密谍司的统领也站起身拱手道:“我们查出蛊毒后,就前往庆国艺馆,一是想咨询这二位官员都接触过什么人,还有今日有什么异常,回来后才知道人被带走了,卑职当时还问了侍卫们,为何会是刑部来人,按理说这涉及两国官员的事情,也是先羁押在该国的驿馆,派人监视不得外出,可侍卫们说文书上还附有庆国使团出具的文书,同意我国刑部全权处理!”
席璇儿看了下属的几位官员一眼:“那接下来怎么查?难道还要告诉我查无踪迹?”
京兆的府尹这时站起身来:“公主,对方既然这么做显然是有些画蛇添足了,这件事其实在松山先生遇刺就已经结束,后续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这般来做。可以说我们临时控制的这些人,基本都是可以放弃的炮灰,两位庆国官员是受蛊毒之祸才失去理智,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嫌疑,无非是查出如何中毒。”
再次看了刑部侍郎一眼后,说道:“刑部查处的矛头无非是吏部小官是为何参与,受了胁迫还是早有预谋,或是和八境刺客一般冒名顶替。”
指了指屋外湖心的画舫:“从这就结束的事情,为何还要延续?想要掩盖什么?我想这不是对方策划这件事的人关心的,而关心这件事的,只有怕自己暴露的人,那就是给策划这件事的人提供帮助的人,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后的自救。”
席璇儿仔细的倾听着京兆府府尹的话,听到这里时心有所想的问道:“如果这样的话,说明这个人对现在得来的一切很珍惜,不惜承受风险也要守住自身的安全,那么太小的官员或是商贾做不成假冒文书的事情,那需要熟悉这些文书的书写和所需要的印信,这说明此人官职不会太低,还是景国人!”
府尹认同的说道:“公主分析的对!在假设一下那个礼部小官员的履历一事,能把一个官员塞在礼部,而且不引起怀疑,这一切应是不难查出来,做过的事总会有痕迹。包括这件伪造文书提走人犯的事情,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说明此人心态不会太稳定,绝不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那就是说年龄不大,还能身居不错的位置。”
刑部侍郎也接话道:“景国官员提拔有严谨的规范,年龄不大到一定位置的只有承袭爵位的官员,那么想查出来不难!”
席璇儿对下属的几人安排到:“刑部查官员的履历一事,把那个吏部小官的事情查清楚,京兆府这里盘查一下这批人可能藏匿或是出城的踪迹,监察司查文案一事,各位大人此事我们要快,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庆国一个交代!”
到所有人退下后,席璇儿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明日还有茶商大会,又是忙碌的一天,明日才是这些日子忙碌的目的啊!
齐钰回到小院后,也派霓裳去探望了松山先生,得知对方无碍后也放下心来,至于明日的茶会,到时带着果儿和彩儿再去转转,能给席璇儿多些帮助就分担一些。
齐钰对今日的经历也感触颇深,这样的事情以后不知道自己要经历多少次,皇权之争的风险,一点不比国与国之间的斗争风险小。
自己将来面对的怕是更加的错综复杂,派系之争,皇位之争,官员与皇室的话语权之争,而更为重要的平民的生存和权贵的利益之争,方方面面,自己目前有的只有大义和身份,但是缺少的太多了。
油灯下齐钰推开窗,让一丝清凉铺在脸上,看着弯月下飘荡的几朵浮云,心里有些怀念那个生存了两年的小书院,简单快乐的时光,一顿饺子就能感受所有的美好。
和老族长聊天逗趣,和孩子们打闹嬉戏,不必在意自己是谁,每天都活成想要的自己。
侧耳听到隔壁几个院子里,还在谈天说地的没有休息,齐钰从书案下拿出口琴,吹起了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曲目《斯卡布罗集市》,悠扬委婉如歌如诉,齐钰沉浸在自己的乐曲之中。
一曲过后齐钰沉寂下来,就这样思绪放空的看着窗外的那轮弯月,高墙的另一侧果儿和朝颜坐在院落里,果儿有心担心的望向齐钰所居住的方向:“殿下不开心么?吹得曲子那么悲伤!”
朝颜也望着那个方向轻声道:“殿下或许是想小山村了,我听彩儿说过,殿下在那里每天都很开心!”
果儿挠了挠头:“不是太懂,我只是觉得殿下需要开心快乐一点,我就不会每天不开心啊!”
朝颜抱住果儿的身子慢慢的摇晃着:“因为你是果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