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血煞狂潮

鬼将的第三只眼锁定灵珠虚影，挥刀劈出的不是刀气，而是实质化的阴煞浪潮。肖天机施展出「八卦游龙步」，却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沼泽中——鬼将周围的灵气已被腐蚀成黑色，正不断抽取他的阳火之力。

林九渊的五岳虚影终于成型，泰山主峰压向鬼将头顶，却在接触的瞬间崩解，露出山体内部埋着的无数血河教符篆：\"不好！阵眼被人替换了！\"他踉跄着后退，腰间玉佩出现裂痕，那是林家祖传的「护心玉」，能抵挡致死伤。

雪璃突然发出破音的尖啸，龙爪按在肖天机后心，将自身雷灵之力强行注入他体内。肖天机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炸开，再睁眼时，左眼竟能看见鬼将体内的灵珠碎片——那是与孟胖子伤疤中相同的碎片！

\"原来如此...\"他挥出融合雷灵的五雷法，这次的雷电呈现出紫黑双色，\"你也是灵珠容器！\"鬼将的第三只眼闪过慌乱，阴煞浪潮出现片刻停滞。肖天机抓住机会，将灵珠虚影打入鬼将眉心，却听见对方体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肖兄...救我...\"

是孟胖子！但声音被无数杂音扭曲，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下传来。雪璃的龙尾突然缠住鬼将持刀的手臂，鳞片裂纹中渗出的鲜血竟将虫群灼毙，露出底下孟胖子的胎记——那道月牙形伤疤！

玄真长老不知何时爬到井口，手中握着半支断香：\"天机...当年推你下山的...是我...\"他的话被鬼将的怒吼打断，阴煞浪潮再次袭来，这次竟裹挟着闾山弟子的哭喊声。肖天机的左眼看见，每个弟子的影子里都藏着血河教的「夺舍蛊」，而蛊虫的宿主...正是林墨轩！

林九渊的咳血声从身后传来，肖天机转头，看见他正用玉简抵住自己咽喉，银发遮住的眼睛里满是挣扎：\"老肖...灵珠在你的左眼里...它正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雪璃的龙爪已经按在他手腕上，鳞片红光映出玉简背面的字——「墨」。

鬼将的长刀终究还是劈了下来，肖天机在千钧一发之际施展出「阴阳逆转」，将灵珠虚影与鬼将体内的碎片共鸣。剧烈的光芒中，他听见锁龙井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不是鬼将的封印，而是他自己识海深处的某种桎梏。

当光芒散去，鬼将已消失无踪，锁龙井中漂着半块带血的通灵玉佩。雪璃的鳞片全部碎裂，露出底下重新长出的雪白绒毛，它虚弱地蹭着肖天机的手心，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林九渊跪坐在一旁，手中的玉简已经碎成齑粉，而玄真长老的尸体旁，散落着半张纸条，上面写着：「灵珠三分，缺一不可」。

肖天机捡起玉佩，发现内侧刻着新的字迹：\"子时三刻，血河祭坛，苏姑娘在等你。\"他抬头望向天际，七星连珠的光芒不知何时变成了血色，而在北斗勺柄的末端，有颗新的星辰正在升起，那是属于灵珠的凶星。

雪璃突然咬住他的袖口往山下拖，小貂的眼睛里映出闾山深处的景象——那里有座从未见过的祭坛，祭坛中央绑着的，正是穿着闾山婚服的苏清禾，她的胸口插着的，是林墨轩的明心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