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 219 年),峄山南麓,氛围凝重。青铜凿凿击着岩石,松脂四溅,李斯神色专注,悬腕刻下 “皇帝立国,初并天下” 的虫鸟篆,笔力刚劲。三千刑徒在监工皮鞭下劳作,将山体凿成巨大碑座,每块青石都沾染着泗水郡儒生的鲜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尘土的气息。这座始皇帝东巡首块封禅刻石,竟奇迹般比预定工期提前七个月竣工。
子夜,万籁俱寂,守碑的黔首惊恐地发现,青石表面悄然渗出墨汁,似有灵意。破晓时分,李斯前来查看,当场大惊失色,只见 “器械一量,同书文字” 中的 “同” 字,诡异地扭曲成六国文字杂糅的模样。更惊悚的是,“忧恤黔首” 四字不断沁出赤红液体,恰似百越巫蛊术中令人胆寒的血咒。
“此碑绝非寻常,它宛如活着的史册。” 随行方士徐福见状,迅速用丹砂涂抹碑面。刹那间,鲜血凝聚成甲骨文,赫然显示:“典当碑文真意,可换文字永固。” 李斯心头一凛,敏锐地嗅到兰池宫密道那股独特的腐竹气味,他深知,幽冥当铺竟跟随帝驾,悄然移至齐鲁大地。
秦始皇在碑阴处见到傩面掌柜时,周遭十二盏白骨灯笼按二十八星宿方位有序排列,散发着幽冷光芒。“陛下,欲以碑文真意换取何事?” 掌柜拨动算盘,原本的星宿珠已悄然换成齐鲁特有的海岱珪玉。
“朕要六国遗民从此忘却故国文字。” 嬴政目光如炬,利剑直指碑面上扭动的楚篆。掌柜却不紧不慢,将龟甲轻轻覆在 “书同文” 三字之上,冷冷开口:“需加上刻碑工匠的舌根。”
当夜,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三千刑徒被残忍拔舌。他们的痛苦呼喊与凿刻声交织,峄山碑瞬间泛起冰冷的青铜光泽。李斯惊愕地发现,碑上每道笔画都深深嵌入石髓,连前来拓印的工匠也莫名失明,这正是当票甲骨文 “以文易盲” 的恐怖具象化。
三月后,泗水郡骤然爆发 “文字瘟”。齐地孩童诵读《论语》时,口中竟吐出燕国刀币;楚地巫祝的龟甲上,秦篆自动浮现。更为可怖的是,各地官文竹简长出诡异肉芽,将 “始皇帝” 三字吞噬、扭曲成 “暴君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