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而闻到一股熟悉的芳香,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香味儿,他睁开眼帘,站在门口的是一身华丽王后服饰的岚萱,她眼中带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量寿佛,王后,您不该出现在这里”仁波切合掌,有些紧张地说道。
“你竟真的出了家,难道我们,真的再无可能了吗”岚萱听到他熟悉又有磁性的嗓音,不禁落下泪来。
“王后,您为何明知故问”他垂下眼眸,不敢再抬眼去看她。
“我明知故问?哈哈哈哈”岚萱颤抖地身子晃了一晃,她不知是哭是笑,缓缓地走近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仁波切已经不习惯她这样挨着自己这么近,他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回答什么,只别过脸去。
“仁波切,我不懂你们这里的神佛,我只想知道,我们以前经历的那些事情,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你竟真的全都忘了吗”
见他别过脸去,不予回答,她有些不甘,接着说道:“为何,为何对我这么冷漠,你问问你的佛,你的如来,我现在还是忘不掉你,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拽着他的衣衫,紧紧地揪着,气恼他这样的态度。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仁波切沉默了许久,答道:“无量寿佛,王后请自重”
这句话如此见外,令岚萱更是伤心气恼,她转到仁波切脸前,看着他那熟悉的俊朗的五官,如同刀刻在自己心上的眉眼,只觉眼前之人实际离自己如此的遥远,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贴心温情,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不顾一切地捧起他的脸,颤抖着喊道:“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好好看着我”
仁波切不敢睁开眼睛,他怕看见那张被紧锁在心底深处的面容,一旦睁开眼,这心锁就会被彻底打开,再无法关闭。
见他倔强地不愿睁开眼睛,岚萱更加气恼,她不顾一切地贴脸上去,用滚烫火热的嘴唇去亲吻那冰凉的唇,试图找回两人曾经的激情与亲密。
仁波切想不到她会这么做,使劲推开了她,然而用力过猛,岚萱一时没有站稳,一下摔在了地上。
看到岚萱摔倒,仁波切心疼不已,他本能站起身来想要去扶她,可是他又想到如今二人的身份,他站在那里呆愣了半天,只合掌说了一句:“无量寿佛,你我缘分已尽,望各自安好”然后急忙冲出这个房间,逃也似地大步走了出去。
瘫坐在地上的岚萱,见他如此,知道他已经对自己断了情根,这份缘分竟真的尽了,她无奈地哭泣了一会儿,只觉全身被人抽空了力气,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如行尸走肉一般回了寝殿。
欢儿一直在外面等着她,方才的情形她看得分明,心想,仁波切这回是真的断了情根,如此,只有岚萱公主埋葬这份感情,才能真正成为波贡新王的王后。
她不敢多说什么,搀扶着岚萱回到寝殿,岚萱坐在窗前呆愣半晌,她擦干眼泪,吩咐欢儿:“欢儿,去打热水来,沐浴更衣”
欢儿心中一喜,欢快的应道:“是,王后”她开心地出去,吩咐几个婢子,去搬来木桶,烧热水来。
一切工作就绪,欢儿伺候岚萱脱下华服,走进这氤氲着热气的木桶中。
待更衣梳洗完毕,欢儿帮她画好妆容,盘了曾经在景王宫中常用的云髻,岚萱站起身来,向着波贡的寝宫走去……
此后,贡嘎王族新王伉俪,琴瑟和鸣,比翼齐飞,同心共气,曾经骄蛮淘气的岚萱公主已经逝去,唯有本分重责的贡嘎王妃龙瑾与新王波贡携手,将和亲带来的丰厚的中原汉族文明火种播撒在西域这片辽阔而贫瘠的土地,努力为这里的藏民们带来世世代代的成长与丰盛。
寒冷孤寂的灵昭寺院中,那活佛新收的年轻弟子常常独自矗立在佛前,一手含礼,另一手持佛珠,为这藏域的人民和王族,默念着佛经……
北境,龙意从南疆返回之后,因痛失绾绾,他愤恨之余,加紧操练龙字军,南疆一行,虽有遗憾,但南疆国主同意借兵十万,助他反攻之力,再加上北境狼王和各个部落的十万兵力,此次反攻,必成大事。
同时,军师他们制定的离间景国军民计划也已凑效。由于景王曾残害九王一族,本来臣民就有怨言,而他继位之后,苛捐杂税,暴政荒淫,喜怒无常,人称“疯王”,已经令举国上下臣民大有不满,如今只差一个火引,令内乱爆发,好举兵南下。
景国王宫内,由于“疯王”一事,谣言漫天飞,众多宫人外逃,人手不够,礼部得到皇命,大肆选民间宫女,宦官进宫,裴伦整日忙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