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我去问,二叔就目光死死的盯着墓门上的一层苔藓,咬牙阴沉道:“这不是苔藓,是水毛茛!一种专门生长在水底的水草,根茎和叶片有很强的吸水性……”
“水毛茛?”孙反帝同样表情诧异,又贴近了一些瞪大眼睛仔细看, 这还真就是水毛茛。
“姜老板,不对啊!”孙反帝看着二叔摇头晃脑的说道:“水毛茛不是平着生长在水底的吗?这怎么会长在了墓门上?”
不等二叔解答,我就开口把话给接了过去,同样是咬牙说道:“因为这墓门的后面都是水!”
二叔点了点头:“小守儿说的没错,这扇墓门后面应该是一条地下暗河道!”
当一听说这扇墓门的后面是一条蓄满水的地下暗河道,孙反帝脸色一变,差点没抗住这个打击,腿发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要智商正常都能想得到,墓门的后面是蓄满水的暗河道,既然能拦得住暗河的水,那肯定就封堵的十分严实,仅凭人力是绝对推不开的。
再算退一步来说,即便是推开了墓门,那也如同瞬间开闸泄洪,不可能顶得住水流的冲击,到时候人还是必死!
这也是为什么二叔看着墓门上攀附的水毛茛,脸色会那么难看。
“不对啊!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孙反帝精神即将崩溃中还带着一丝幻想,看着二叔声音发颤的问道:“姜老板,既然这条通道是干越王专门开凿出来的,不应该会连通着地下暗河,就算他们古人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挖通地下暗河后,再用这扇墓门给顶住啊?”
二叔摇了摇头:“当时开凿这条通道的时候应该没有水,但过了将近两千年,地质发生了变化,或是后来地下水渗透进来,也并不是完全没可能的!”
说完话,二叔又深吸了一口气,虽然阴沉的语气还算镇定,但我注意到他的嘴唇在发抖,说明这种镇定都是强装的。
我们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去破这扇墓门,现在又多生出来了这么一个预料之外的变故,对于我们来说无疑就是雪上加霜,犹如当头一棒,破灭了最后的一丝幻想。
“出不去的……根本就出不去……”
“这扇门就是用来羞辱我们,用来玩弄我们的……姜老板,是不是当初我们太贪心了,要是我们不想着私吞……”
杨老大蹲在地上满脸的绝望,恢复清醒后,居然还有了一丝悔意。
“放屁!当时我们要是全部都说出来,三个月前恐怕就被姓钟的那个臭娘们儿给黑吃黑弄死了!”
孙反帝本着有错也不会认的态度,立马愤怒的打断了杨老大的话,情绪也跟着逐渐狂躁的疯狂撕扯着墓门上攀附的厚厚一层水毛茛。
被撕扯下来的水毛茛甩着冰凉的水珠四溅,像是在墓门上被扒掉的一层伪装。
在人皮灯笼的映照下,墓门上显露出条条深浅不一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