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也不急着走,顺手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我这是暂时待业,随时准备上岗,家里有两个孩子,压力不小。”
李建设笑着回应,边吃边喝汤,言简意赅。
很快,两人分开了。
走出面馆后,李建设问道:“东旭,你下午要去哪?”
“我去东直门外转转,然后去学校接孩子。”
贾东旭还想沿着河边看看,碰碰运气。
“行,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建设往前门中学去,心里却想着下乡的事情。
学弈是独生子,不用下乡。
许大茂家的小红星也是独生子,不用下乡。
而他的大儿子关响,作为老三届,如果不下乡,那小儿子朝阳就得去,两个儿子只能留一个。
那就让关响下乡吧,和韩春明、程建军他们一起,至少安全,几年后能回来。
“李哥哥!”
一声呼唤让他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到了前门中学,丁秋楠在校门口挥手。
“等很久了吧!”
李建设把车停在路边,坦坦荡荡,不避人。
“没多久。”
丁秋楠住校,午饭后就在门口等了。
“嗯,这是你的米票。”
李建设递过一块手帕,里面包裹着票证,避免财物外露。
“李大哥,我自己也有票。”
丁秋楠食量不大,只是南方人爱吃米饭,常吃面食总觉得不够饱,容易饿。
而京城这边正好相反,前两年还有郊区村民拿大米进城换白面,觉得这样更耐饥。
“拿着吧,我不缺这点票。
你高三了,学习还好吗?”
李建设本想提补习的事,他当年可是小区的尖子生,高考成绩不错,不过教材更新太快,他早已还给老师,现在教不了。
“有点吃力,但我住校,晚上也能继续学。”
丁秋楠学习很刻苦,深知上高中不易,必须努力考上大学。
“嗯,别太勉强自己。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假意看了眼手表,其实并不着急。
“好,李大哥慢走。”
丁秋楠握紧手帕回宿舍,打开后发现里面是十斤米票,攒到这么多可不容易,得有一百斤定量才行。
与此同时,李建设直奔丝绸店,已不在街道兼职记账,轻松了不少。
“李经理,您来啦,店里出状况了。”
何玉梅迎上前,未持鸡毛掸子,显然有任务。
“怎么了?”
李建设环视店内,只有少数店员,片爷也不在。
“街道和居委会安排了任务,让我们协助接待永定门外的灾民。”
何玉梅本就是地下工作者,常需汇报店铺情况。
“这么快就有灾民了?”
李建设有些惊讶,虽然今年收成差,但还没到青黄不接的地步。
“听说是从外地逃来的,不是本地受灾群众。
雪茹姐他们都在食堂帮忙,这是昨天接到的任务。”
何玉梅本想一起去,却被春桃抢先一步,只能留守店铺。
李建设绕道去了食堂,果然,过了饭点仍有顾客排队,仔细一看,都是衣衫褴褛的灾民。
这种情况很常见,若一个生产队乃至整个公社遭遇严重灾害,短时间内等不到救济粮,人们只好各自寻找出路。
京城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一旦受灾,第一反应便是携家带口奔赴大城市寻求救助。
然而,如今无法像过去那样施粥,城里已无富裕阶层,昔日的资本家也只能关门自保,有余粮也不敢外露。
于是上头将任务分派给邻近的街道,街道便安排灾民到各食堂就餐。
“建设,你怎么来了?”陈雪茹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了自己的丈夫,显得格外突出。
“来看看具体情况。”
李建设经过那些灾民身旁,还好,排队的人虽然面黄肌瘦,但尚能站立,只是状态不佳。
“都忙了两天了,进去再说。”
陈雪茹今日着装简单,未佩戴任何饰品,以免因她的光鲜引起不必要的议论。
“街道要求我们全力配合,包括前门大食堂、小酒馆的便民食堂及机关食堂,都要接待灾民。
不过,不是随便给粮食,必须登记造册,按定量供应,程序繁琐,还在调整中。”
陈雪茹平日强势,好争高下,但在涉及灾民的问题上,她表现出极大的同情心,并愿意付出行动。
“确实该帮忙,你尽量协调人手支持。
必要时可向灾民捐款,但不要过度,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即可。”
李建设在等待灾民到来的同时,也在处理梁拉娣的事情。
他这一生无所奢求,生不逢时,才华无处施展,工作前景黯淡,创业条件匮乏。
所以,他决定追求家庭生活,由妻子供养自己,再供养妾室,将手中资金用于消费,促进经济发展。
大清律法允许娶平妻和纳妾,虽建国十年,此风未绝,但多为私下进行。
实际上只能有一位合法妻子,其余皆难登大雅之堂。
只要不公开身份,避免被他人当场捉奸,便无大碍。
现行《婚姻法》第十五条明确指出,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相同的权利。
若女方能提供证据证明孩子的生父,男方需承担抚养责任,直至女方再婚,具体费用可酌情减免。
因此,只要敢于冒险,未婚生子并非不可接受,但对于男方而言尚可应对,女方却难以承受,对孩子成长也会产生不利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