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天下局势,恰如阴阳两极,分野鲜明。这边大商之地,城郭林立,市井间熙熙攘攘。街道上车水马龙,店铺中货物琳琅满目,民众安居乐业,好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而另一边的西岐,却仿佛坠入了无间地狱,深陷战火的泥沼。连绵不绝的硝烟如阴霾般笼罩天空,遮天蔽日。隆隆战鼓与兵器碰撞声交织,似恶魔的咆哮,震得人耳鼓生疼 。各处城垣千疮百孔,残垣断壁在风中摇摇欲坠。
西岐的诸位诸侯齐聚营帐,个个面色凝重,眉头拧成了死结。伯邑考环顾四周,见众人脸上皆是愁苦与焦虑,心中亦是万分忧虑。他转头望向申公豹,急切说道:“军师,我西岐已被大商军队重重围困许久。如今城中粮草渐少,士气低迷,长此以往,如何得了!总不能任由他们这般一直围困,我们必须想个破敌之策啊!”
申公豹闻言,神色凝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仿若穿透营帐,望向远方那片被战火笼罩的天地。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邃的思索,片刻后,微微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公子,你之所言,恰是我日夜忧心之事。当下这局势,大商看似如日中天,国力强盛,兵多将广,其军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所到之处,锐不可当。反观我西岐,虽将士们皆奋勇无畏,但实力相较之下,仍有差距。”
他微微顿了顿,踱步至营帐中央,双手背于身后,继续说道:“此刻若贸然与大商正面交锋,无疑是以卵击石,正中他们下怀。这绝非明智之举,我西岐无数将士的性命,还有这万千百姓的安危,皆系于一念之间,容不得半分差池。”
申公豹目光炯炯,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局势走向,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只能暂避锋芒,切不可逞一时之勇。大商如今看似强盛,可世间万物,皆有兴衰之道。商纣暴虐无道,沉溺酒色,残害忠良,致使民不聊生,天怒人怨。这般倒行逆施,其根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动摇。”
“只需我们耐心蛰伏,暗中厉兵秣马,积攒实力。待到大商内部矛盾激化,国力衰退,朝势渐微之时,便是我西岐顺应天命,振臂一呼,崛起之日。那时,民心所向,我军定能一鼓作气,势如破竹,成就大业 。” 言罢,申公豹目光坚定地看向伯邑考,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信心。
姬发满脸忧色,眉头紧蹙成“川”字,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心急如焚,声音中带着几分焦灼与无奈,开口说道:“军师所言,我自是明白。只是眼下局势危急,大商军队来势汹汹,攻势如潮,我军已然疲惫不堪。如今城中物资短缺,士气低落,恐怕连他们这一轮凌厉的攻击都难以支撑。若再不想出应对之策,不消多久,西岐怕是危在旦夕。这可究竟如何是好啊!” 姬发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急切,迫切地寻求着破局的办法 。
申公豹面色凝重,目光在营帐内众人脸上缓缓扫过,稍作思忖后,沉声道:“诸位,目下大商来势汹汹,以我西岐目前兵力与粮草储备,正面抗衡实无胜算。依我之见,当下唯有委曲求全这一条路可走。”
他微微眯起双眼,脑海中勾勒出应对之策,继续道:“我们挑选一批奇珍异宝,献给商王。那帝辛生性贪婪,对宝物毫无抵抗力,这些珍贵之物定能让他心生欢喜。”
“同时,我们向其表明,愿偏居一隅,臣服于大商。承诺按时纳贡,绝不兴兵犯境,让他相信我们再无抗衡之心 。”
“如此一来,大商军队或许会就此撤兵,我们便能赢得喘息之机。利用这段时间,我们暗中整顿军备,训练士卒,囤积粮草,同时广纳贤才,增强西岐的实力。”
“并且,我们还需安抚百姓,稳定民心。鼓励农桑,发展生产,让西岐的根基愈发稳固。待时机成熟,再图大业不迟 。”
众位诸侯听闻此言,皆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片刻后,有人长叹一声,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不甘,仿佛将心中的愤懑都随着这一口气吐出。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在营帐内响起,似是一曲悲怆的挽歌。
一位诸侯满脸愁容,缓缓摇头,苦笑着说:“本以为能与大商一较高下,没想到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只能委曲求全,实在是心有不甘呐。”
另一位诸侯双手握拳,捶打着膝盖,语气中带着几分悲愤:“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实力悬殊,若不这么做,西岐怕是要生灵涂炭。”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无奈之语。最终,大家眼神交汇,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无奈与决绝,只得纷纷点头,异口同声道:“罢了罢了,看来只能如此了。” 说罢,众人又陷入了沉默,唯有那沉重的叹息声,还在营帐内久久回荡 。
姬发紧攥着拳,眉峰深锁,目光炯炯地看向申公豹,言辞间满是急切与忧虑:“军师,委曲求全确是无奈之举。可我实在忧心,咱们到底得拿出多少宝物,才能喂饱那贪婪无度的商纣,让大商就此退军?”
“要知道,这些宝物皆是西岐多年积攒,凝聚着无数百姓的心血。若轻易送出,咱们后续发展,无论是犒赏将士、招募贤才,还是修缮城池、储备粮草,都要大受影响。”
“可要是拿少了,帝辛瞧不上眼,不仅退不了军,反而可能激怒他,让他变本加厉地攻打我们。到那时,西岐危在旦夕,百姓也将遭受更大的苦难。”
“再者,若让其他诸侯得知咱们为求自保,拿出海量宝物,恐怕会心生轻视,以后咱们在这乱世之中,威望与号召力都得大打折扣。军师,这其中的分寸,实在难把握啊,还望您细细思量,给大伙指条明路。”
申公豹闻言,长叹一声,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哎,依我看,只能忍痛割爱,付出大量金钱与土地了。”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忧虑,“大商军队此番来势汹汹,所图必大。商纣贪得无厌,唯有以重金与广袤土地相赠,或可满足其胃口,令其退兵。”
“金钱可满足他的奢靡享乐,土地能彰显其霸主威严。咱们倾尽全力,筹备一笔巨额财富,再割让部分边境之地。”
“只盼大商的贪欲能有个限度,不要胃口大得没边。若是他们执意赶尽杀绝,那西岐可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此番牺牲不可谓不大,可若能换来西岐的安宁,为咱们争取到休养生息的时间,也算值得。只是这钱财的筹备、土地的交割,都需谨慎行事,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变故。”申公豹目光沉沉,望向营帐外,心中满是对西岐未来命运的担忧 。
伯邑考神色凝重,目光在营帐内众人脸上逐一扫过,而后将视线定格在申公豹身上,缓缓开口:“军师,既然已决定委曲求全,以钱财土地换取大商退兵,那么这求和之人的人选便至关重要。”
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忧虑,继续说道:“此人既要能言善辩,洞悉大商君臣的心思,又需有足够的胆识与气魄,在那虎狼之穴中从容应对。稍有不慎,不仅求和之事会功亏一篑,还可能激怒大商,让西岐陷入更深的危机。”
伯邑考轻踱几步,双手背于身后,分析道:“若是派位高权重之人前往,大商或许会趁机拿捏,提出更苛刻的条件;可若人选分量不足,又难以显出我们求和的诚意,只怕帝辛根本不予理睬。”
“所以,我认为挑选求和之人,必须慎之又慎。军师,依您之见,谁能担此重任?”伯邑考目光炯炯,期待着申公豹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
申公豹神色凝重,环顾一圈帐中神色各异的诸侯,缓声道:“诸位,这求和使者,必须是个举足轻重之人。他去,不仅要能展现咱们求和的赤诚之心,更得在大商朝堂上,有分量让帝辛重视。”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中透着审慎:“这人得能代表我们众位诸侯,一言一行,都关乎西岐乃至整个联盟的兴衰。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在周旋中,为咱们谋得生机。”
申公豹话音刚落,营帐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众人皆面露思索之色,空气仿若凝滞。突然,不知是谁的目光率先投向伯邑考,像是点燃了导火线,刹那间,众诸侯齐齐把眼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
年富力强的诸侯王,原本紧拧着眉头,眼中满是忧虑,此时目光定在伯邑考身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与信任。
年迈沉稳的诸侯,一直手捋胡须,神色凝重,此刻亦是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对伯邑考的认可。他心里清楚,伯邑考身份尊贵,为人又贤德,是出使大商的不二人选。
而向来急性子的诸侯,更是直接开口:“依我看,伯邑考公子去最为合适!公子身份贵重,能彰显咱们的诚意。又素有贤名,定能在大商朝堂上据理力争,为咱们争取生机。”
一时间,众人纷纷附和,眼神里满是对伯邑考的信任与期待。伯邑考被这齐刷刷的目光注视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去大商,九死一生,可看着诸侯们信任的眼神,又深感责任重大,不容推辞 。
伯邑考顿时大惊失色道,我不行的,我不行的,众位还是另外推选出一个人吧,
这时其中的一个诸侯道,现如今我们是在西岐城,然而在西岐城中大公子你的威望最大,还是你代表我们众位诸侯出使大商比较为好
这时,众位诸侯先是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那眼神中透着几分认同与决然。紧接着,便齐刷刷地点起头来,口中纷纷应和道:“嗯,不错,他们所言极是,确有道理啊。”声音在营帐内此起彼伏地响起,虽带着无奈,却也有着一种达成共识后的坚定。
一位年长些的诸侯缓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后,语气诚恳地说道:“伯邑考公子向来德才兼备,为人稳重,又深得民心,由他代表咱们前去求和,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且公子身份尊贵,足以显示出咱们西岐求和的诚意,想必大商那边也能高看几分呐。”
其他诸侯听了,也纷纷附和:“正是如此,当下也唯有公子能担此重任了,为了西岐的安稳,还望公子莫要推辞呀。”话语间满是殷切的期望,众人皆将希望寄托在了伯邑考身上,只盼他此行能顺利化解这燃眉之急。
只见姬发一脸诚恳,眼中满是对兄长的敬重与信任,他快步走到伯邑考身前,双手紧紧握住伯邑考的手臂,语气真挚地说道:“大哥,这求和之事,怕是非你莫属了呀。你瞧瞧,在场诸位诸侯都这般期许,那可是众望所归啊。”
姬发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遗憾,接着说道:“弟弟我心里其实也很想挺身而出,替西岐担下这份重任,去那大商周旋一番。可我心里明白,论起能言善辩、沉稳持重,还有那让人信服的魅力,我着实比大哥你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