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云渺隐于群臣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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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易容老御史,破锣嗓子嚎啕:“彻查当年云家旧案!”

>群臣侧目:“这老货疯了?不怕摄政王活剐了他?”

>赫连烬徽章微烫,小手一指云渺

>土黄光晕笼罩“老御史”,枯槁身影瞬间挺拔

>萧绝眸光骤冷:“准!彻查云家,凡涉事者,凌迟!”

>清虚梦呓:“吵得……咸鱼刺都卡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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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掺杂着纸灰和恐惧的胶质。奏章山依旧沉默地堆在龙案上,如同一座巨大的、无声的墓碑,埋葬着朝堂最后的体面。龙椅之上,小皇帝陛下萧澈对新得的“折纸”事业失去了兴趣,正撅着小屁股,试图用口水把一块剥落的金箔粘在赫连烬的徽章上。赫连烬小脸绷紧,抱着徽章左躲右闪,像只护食的小兽。

群臣们低眉顺眼,如同被霜打蔫的鹌鹑,缩在各自的站位里,努力降低存在感。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龙椅旁那位玄衣煞神,或是再引发什么不可预测的“童趣”灾难。压抑的死寂中,只有阿澈努力吹气粘金箔的“呼呼”声,还有赫连烬徽章偶尔发出的微弱嗡鸣。

就在这沉闷得令人窒息的气氛中——

“冤——枉——啊——!!!”

一声凄厉、嘶哑、如同破锣被重锤砸响的嚎哭声,猛地撕裂了死寂!

这声音如此突兀,如此刺耳,带着一种豁出老命的悲愤,震得殿内烛火都晃了三晃!

所有人,包括龙椅上玩闹的两小只,都惊得抬起了头!

只见文官队列末尾,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七品御史官袍、身形佝偻枯槁、脸上沟壑纵横、仿佛下一秒就要行将就木的老头儿,猛地扑跪在地!他以头抢地,枯瘦如柴的手掌“砰砰”地拍打着光洁的金砖,发出沉闷的声响。

“陛下——!摄政王——!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 老头儿涕泪横流,花白的胡须沾满了鼻涕眼泪,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老臣……老臣拼却这把老骨头不要!也要为我那惨死的同僚……云……云家满门!喊一声冤屈!求一个公道——!!!”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老眼死死盯向武官队列前排,一个身着紫袍、面容儒雅、眼神却透着鹰隼般精明的中年男子——云渺的大伯,当朝户部尚书,云峥!

“云峥——!你这衣冠禽兽!毒杀亲弟!构陷弟媳!夺人家产!更将我那可怜的侄女云渺……丢入那不见天日的玄清观自生自灭!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整个金銮殿,瞬间被这石破天惊的指控震得鸦雀无声!

群臣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如同隐形人般的老御史!这老货……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得了失心疯?!竟敢在金銮殿上,当着摄政王的面,如此直指当朝户部尚书,指控的还是如此骇人听闻、涉及十几年前的家族血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云峥身上!

云峥儒雅的面容在最初的惊愕后,瞬间阴沉如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冰冷的杀意!但他城府极深,立刻换上一副悲愤莫名的表情,指着那老御史,声音带着被污蔑的颤抖和愤怒:“你……你血口喷人!本官与二弟手足情深!岂容你在此污蔑!定是有人指使!构陷朝廷重臣!其心可诛!摄政王!陛下!请为臣做主啊!”

他反应极快,直接反咬一口,将矛头指向“有人指使”,目光还若有似无地扫过龙椅旁的萧绝和云渺(易容的老道婆),暗示意味十足。

殿内气氛瞬间紧绷!支持云峥的官员立刻鼓噪起来,指责老御史疯癫诬告。几个正直的老臣则面露狐疑,看向云峥的眼神多了审视。十几年前的云家旧案,确实疑点重重,只是当时被云峥一手压下……

“老匹夫!休得胡言乱语!”

“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快拖下去!”

鼓噪声中,那“老御史”依旧伏地不起,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破锣嗓子还在嘶喊:“证据!老臣有证据!云峥!你敢对天发誓吗?!你敢让摄政王彻查吗?!你……”

就在这时!

一直安静坐在小墩子上、抱着徽章的赫连烬,空洞的大眼睛眨了眨。他似乎被那“老御史”身上爆发出的强烈情绪(愤怒、悲伤、孤注一掷)所吸引。那情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引动了他怀里徽章的共鸣。

小家伙伸出小手,没有指向哭喊的“老御史”,也没有指向愤怒的云峥,而是……指向了龙椅旁,那个穿着破旧道袍、易容成老道婆、正抱着胳膊看好戏的云渺!

嗡——!

土黄色的徽章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明亮光晕!不再是温和的守护,而是一种带着洞穿虚妄、直指本源的磅礴力量!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土黄色光柱,瞬间从徽章射出!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精准无比地……笼罩在了云渺易容而成的“老道婆”身上!

光柱笼罩的刹那!

神奇的变化发生了!

那土黄色的光晕,仿佛拥有净化与还原的力量!云渺脸上那层精心描绘的、沟壑纵横的老年斑和皱纹,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蜡像,迅速消融、褪去!花白的假发髻如同被风吹散,露出底下乌黑如瀑的长发!佝偻的身形如同被无形的手扶正、拉伸,瞬间变得挺拔如青松!身上那件破旧宽大的道袍,被光晕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