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抄家伙!打老鼠!”巡逻队瞬间乱了套!长矛、刀剑朝着鼠群招呼!但老鼠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极其亢奋,悍不畏死!被砍死几只,后面的立刻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啃!更麻烦的是,那些被砍死的老鼠尸体和飞溅的血液里,似乎都带着那种令人酥麻的粉末,沾到皮肤的士兵立刻感到奇痒难耐,动作都变形了!
混乱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着火了!粮仓那边有火光!” 另一个方向又传来惊恐的呼喊!
只见最大的几个粮仓方向,浓烟滚滚!并非真正的火焰,而是无数老鼠啃破粮袋,堆积如山的粮食倾泻而下形成的粉尘,在火把照耀下如同浓烟!而更多的老鼠,正顺着墙壁、柱子,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向上攀爬,疯狂涌入粮仓的通风口、甚至啃咬出新的破洞!
“拦住它们!快放箭!射那些爬墙的!”粮仓守卫的军官声嘶力竭。
嗖嗖嗖!箭雨射向攀爬的老鼠群。不少老鼠被射落,但更多的依旧悍不畏死地向上冲!更诡异的是,一些被射中却没死透、或者吸入了过多粉尘的老鼠,如同彻底醉倒的酒鬼,在粮堆里摇摇晃晃地走着“醉步”,甚至互相撞在一起,引得其他老鼠更加兴奋地吱吱乱叫!
整个粮营彻底炸了锅!
士兵们疲于奔命,打鼠的打鼠,救粮的救粮(徒劳),还要忍受着无处不在的奇痒!惨叫声、怒骂声、老鼠的吱吱尖叫声、粮袋破裂的哗啦声、士兵因奇痒而抓挠皮肤的刺啦声……汇合成一曲荒诞离奇、鸡飞狗跳的“粮仓狂想曲”!
“哈哈哈!好!干得漂亮!”回春堂后院的传音筒里,清晰地传来秦川压抑着狂笑的回报:“云娘子!成了!全乱了!耗子疯了!人也疯了!那最大的几个粮仓,顶都快被耗子掀了!浓烟滚滚,跟真着火似的!守卫的弓箭手射耗子,结果射下来一堆‘醉耗子’在粮食堆里打醉拳!太解气了!”
云渺听着传音筒里背景音那混乱的“交响乐”,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她低头,发现怀里的阿澈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小脸恬静,长长的睫毛垂下,小嘴微微嘟着,怀里还紧紧搂着那只青铜虎。显然,秦川叔叔兴奋的声音也没能吵醒他。
“阿澈睡了?”传音筒里传来萧绝低沉的声音。
“嗯,小家伙扛不住了。”云渺轻声道,指尖温柔地拂过儿子柔软的发顶,“看来我们的‘鼠先锋’们,超额完成任务了。”
“何止超额。”萧绝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轻松,“此计,釜底抽薪,兵不血刃。黑水先锋五千精骑,三日后怕是要饿着肚子唱空城计了。”
“王爷过奖。”云渺毫不谦虚地收下,“接下来,就看王爷怎么收拾那些饿着肚子的‘客人’了。”
“放心。”萧绝的声音重新变得冷硬肃杀,“本王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粮营那边的混乱喧嚣,透过传音筒隐隐传来,如同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奏响的荒诞序曲。而回春堂后院,一片宁静。阿澈在娘亲怀里睡得香甜,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梦中指挥着他的“鼠鼠大军”继续攻城略地。
角落里,裹着破斗篷的清虚道长,似乎终于摆脱了“鼠类合唱团”的骚扰,发出了均匀而轻微的鼾声。只是那鼾声里,似乎夹杂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嫌弃的咕哝:
“……吵……完……了……?……总算……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