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虞栖继续找人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疾驰而过,带起尘土飞扬,骑马掠过虞栖跟前的两个少年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冲着虞栖大声地问: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除开跟徐家少爷交好的公子小姐,很少有其他闲杂人等进来。
天边洒下斜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马上的两个少年身形绰约,长相不俗,一看便是谁家金贵的公子。
面对质问,虞栖不卑不亢的微微一笑,温声询问:
“两位公子,可知雪声此时在何处?”
女子声音温润,目光看向他们的时候只有单纯的欣赏,姣好的容貌在如玉一般柔和的气质衬托下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两位公子有片刻的愣神,而后移开视线,指了指容雪声歇息的小树林:
“雪声骑马累了,在那边歇着呢。”
说完之后他们又看了虞栖一眼,终于想起眼前人的身份。
这不、这不就是雪声十分瞧不起的那个入赘妻主吗?
“多谢。”
虞栖不在意男子们探究的眼光,只想早些完成任务。
然后……
她就撞见了容雪声神色高傲的与一女子交谈。
“你也想像她一样吃夫郎的软饭吗……”
“上门入赘对她来说倒是更好的法子……”
……
要说没有丝毫的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
尽管在这个小世界,原主更类似于一个“npc”的角色,但接管了这具身体后,她会真切接受属于这具身体所有喜与哀,所有的感情。
所以此刻,虞栖是会生出类似于愤怒的情绪的。
容雪声也很快发现了她的存在,顿时像个心虚的鹌鹑,在她说明来意后,低头跟在她身后,还时不时的打量她。
既然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个入赘的妻主,你又何必摆出这副在乎我感受的姿态来呢?
虞栖垂眸,骑着马回了府上。
当晚,容雪声坐在她对面用膳,安静的像是被毒哑了,只用一双无辜的杏眼扫来扫去。
甚至快到安寝的时刻,容雪声都有几分束手束脚,在虞栖没开口之前,静静坐着,似乎是要等虞栖亲口赶人了,他才会不情不愿的出去。
于是某一瞬间,在光影的错乱下,虞栖对容雪声说出了“圆房”的话。
对面坐着的容雪声神色诧异,似乎没想到虞栖会这么说,但很快他就接受了这件事,眼睛亮亮的,主动脱下了自己的外衫。
床边白色的纱帘落下去的那一刻,虞栖俯身而下,动作慢条斯理,像是在拆开什么精心准备的礼物,一点一点将某人的哭咽声吞吃入腹后,虞栖与容雪声耳鬓厮磨着说出那句——
“容雪声,你不会当一个好父亲。但没关系……”
“我会是个好母亲的。”
*
好了,记忆梳理到这里,一切再清晰不过了。
虞栖神色平静的说:“那时的我大抵是疯了。”
然后一早上醒来,不知为何,又吩咐下人去熬了一碗避子药。
虞栖:“……”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想——
我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