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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济医院VIp病房里,宁祉煜在药物作用下昏睡着。
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顺着导管流入他青紫的手背。床头柜上放着染血的栀子花发卡,护士本想拿走,却被他即使在睡梦中也要紧握不放。
病房外,宁祉行正在和主治医师交谈,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肌腱部分撕裂,韧带损伤,需要至少三个月恢复期。\"
医生翻着检查报告,\"但最严重的是神经损伤,如果继续过度使用,可能会导致永久性功能丧失。\"
宁祉行闭了闭眼。\"会影响职业生涯吗?\"
\"如果不及时治疗,别说职业生涯,日常生活都会受影响。\"
医生严肃地说,\"病人有明显自毁倾向,建议心理干预。\"
宁祉行点点头,目光透过玻璃窗看向病床上的弟弟。少年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紧锁,嘴唇不停颤动,像是在呼唤某个名字。
\"姜枝...\"
宁祉煜突然惊醒,冷汗浸透了病号服。他茫然四顾,目光最终落在窗外的哥哥身上。
\"她在哪?\"
声音嘶哑得可怕。
宁祉行推门而入,西装革履与病房格格不入。
\"不知道。\"
他平静地说,\"但父亲让我转告你,GUccI晚宴推迟到下周。\"
宁祉煜冷笑一声,扯掉手背上的针头。
\"告诉父亲,不用推迟。\"
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染红了雪白的床单,\"我去。我选家族。\"
宁祉行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你确定?\"
\"我确定。\"
宁祉煜抬头,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但有个条件,不许再找她麻烦。如果她母亲需要肾源,必须提供最好的医疗资源。\"
宁祉行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会转达。\"
宁祉煜重新躺下,转向墙壁。
窗外的天开始亮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床头柜的发卡上,银质花瓣反射出冰冷的光。
\"哥。\"
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爱过一个人吗?爱到...宁愿自己死也不想她难过?\"
宁祉行僵在原地,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没去扶。
许久,他轻声回答:\"爱过。\"
\"那后来呢?\"
\"后来...\"宁祉行苦笑一下,\"我选了家族。\"
宁祉煜没有回应,只是更紧地蜷缩起来,像个回到母体的婴儿。
阳光渐渐铺满病床,却驱不散两人之间厚重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