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思索片刻,想起村子里哪位姑娘和江川走得近,却一时想不起来。但她清楚江家和张家关系最好,便猜测是不是张晓燕私下已与江川交往,特意来找她做个形式上的媒人。
“张家的人也太不够意思了,你们既然在处对象,为何不提前告诉我?有媒妁之言岂不是更好?我觉得村里就你和晓燕最般配,不如我们商量下定亲的日子吧。”
这次轮到江家人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梅疏月说道:“看来你是受张家所托来给我们家阿野说媒的。”
“没错没错,江川和晓燕既然在交往,也该有个媒人牵线吧。”
江川对王媒婆说道:“大娘,我和张晓燕并不熟悉,请您不要将我们联系在一起。”
“什么?你们不熟?”王媒婆再次惊讶,原本以为自己猜对了,江川喜欢的姑娘并不是张晓燕,那么这门亲事肯定不成。不过,她好奇江川到底中意哪位姑娘,“江川,老实告诉大娘,你喜欢的是谁,让我见识见识。”
江川自然不会说,这只是他的单相思,也是用来打发王媒婆的借口。
“大娘,这是我的隐私,不方便告诉您。”
王媒婆无奈地叹气:“罢了罢了,你已有心上人,我还替你张罗什么?我这就回去告诉张家人。那个……”她的眼睛突然又看向江淮,“小二,你呢?”
江淮吓得转身就跑:“谁给你介绍对象我就揍谁!”
这下把王媒婆吓得直冒冷汗。
谁给她介绍对象他就揍谁,算了算了,这孩子注定单身一辈子,勉强不来,别因此闹出事端。
她转身时,看到江婷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便笑着说:“你别怕,我不会给你说媒的。”生怕再吓跑一个。
江婷直接举起拳头表示:“谁给我说媒我就揍谁!”
王媒婆离开江家后,忍不住嘟囔:
“江家的年轻人似乎都不太喜欢异性啊。”
她随即前往张家,将情况告知张家人,张老爷子气得拍桌子。
“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喜欢谁?除了我家晓燕,他谁都不能娶。”
张晓燕说道:“爷爷,我就说他跟那个许知青关系不简单,我今天去找那许知青问话,她还不承认。江川哥哥说的就是她。哼,狐狸精,要不是她主动 ,我江川哥哥会看上她?”
张母对张老爷子说:“爸,我觉得这事让媒婆去说没用,您得亲自出面。梅疏月再怎么样,看在您和她爹的关系上,总不能不同意这门亲事吧。”
张老爷子心里盘算着梅老爷子留下的那些财宝,“这些东西绝不能落到外人手里。我去,我去,豁出去这张老脸,只要能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就值了。白天人多眼杂,晚上再去吧。”
傍晚,许楠楠下班,还没走到知青点门口,就迎面碰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男人走近她,自我介绍道:“你好,许知青,我是隔壁大队的知青,我叫李承德,今年二十岁,家在京城,我和兄弟姐妹共四个,我在家中排行老三,父母都在工厂当干部。那个……见到你很高兴。”
许楠楠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所以,我们以前没见过,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李承德愣了一下,他一五一十地介绍了自己,提到自己出身京城、父母是领导,还热情地向她示好。然而,他注意到许楠楠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这些背景。
他尴尬地笑了笑:“许知青,我不是有意冒犯。我听闻了你的事迹,一个女同志敢于跟村里的 作斗争,让我十分钦佩。我们都是有见识的年轻人,我想问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咱们能不能做朋友?”
许楠楠其实并不排斥结交新朋友,但她希望交到的是真正志同道合、心地善良的人。
眼前这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她不愿意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再者,男女之间交往容易被人误解为谈恋爱,这更是不可能的事。
“抱歉,我觉得没有必要和你交朋友,也不想和不相关的人牵扯太多。”
李承德焦急地挠了挠头,眼前的女子不仅容貌出众,还因她的诸多事迹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身上那种从容不迫、清冷孤高的气质更让他心动。
若是此刻不把握机会,可能会成为他终生的遗憾。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那个……许知青,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点突然,但我听说你的故事后深受触动,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只是单纯的友谊,没有任何别的目的。多一个朋友多一份助力,说不定以后我能帮到你。”
“抱歉,我真的不想和你成为朋友,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许同志,仔细想想,和我做朋友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为何要拒绝呢?”
许楠楠考虑到两人都是知青,便没有立刻甩开他,“既然没好处,那就别勉强,你可以去找别人。”
李承德面对许楠楠的多次拒绝,终于按捺不住情绪,“许同志,你究竟在纠结什么?论相貌我并不逊色,论家世也无需赘述,别人想和我交友我都懒得理会。这次主动找你,已经是看得起你了,希望你能重新考虑我的提议。”
“所以,你是想威胁我?未免太自大了吧,我又为何要给你面子?”
这次轮到许楠楠失去耐心,正准备将这个狂妄之徒赶走时,忽然看到一辆车朝这边驶来,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下一刻,江川推着装满木箱和木架的板车疾驰而来,直接撞向李承德,将他整个人甩飞出去。他在空中划过一道不规则的弧线后,重重摔在地上。
李承德趴在地上,全身仿佛散了架,愤怒地盯着撞倒他的江川。
与此同时,江川也用那双如狼般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他,那目光似乎带着刀锋,让他再次感到一阵战栗。
为什么会有种被侵犯领地而遭到敌视的感觉?
江川的板车上满载木制物件,一看便是个木匠。这位木匠为何要撞他?
李承德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江川面前,借着撒气的机会还报了刚才被撞的一箭之仇,挥拳直击江川胸口。
不曾想,这位文弱书生力道不足,不但没能撼动江川分毫,反而被江川结实的肌肉反弹回来,疼得他连连后退。
“你难道是铁铸的吗?”他嘲讽地笑了一声,“哼,乡巴佬身体壮实些也正常。”
江川向他招了招手,“你可以再来试试。”
李承德看了看自己的拳头,那里已经被江川的肌肉砸得又红又肿。
他意识到,对方体型健硕、肌肉结实,若正面攻击难以奏效,不如换一个软肋。
观察片刻后,他发现江川似乎与许楠楠关系密切,心中顿生嫉妒,便起了坏心思,想要让这个乡下人下半身失去功能。
他早就注意到,农村人缺乏法律意识,即便受伤严重,也不会报警求助。
于是,他突然抬腿,瞄准江川的要害踢了过去。
“这可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闷响……
江川没有踢到江川,反而被江川轻轻一脚踢中,疼得他本能地捂住关键部位,痛苦地喊叫起来。
江川几乎没费什么力气,要是他稍微用点劲,李承德恐怕这辈子就没戏了。
李承德意识到江川不好对付,看到这么个莽汉在许楠楠面前,他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和许楠楠成为朋友了。
他很好奇江川和许楠楠的关系,按理说许楠楠连自己都看不上,不可能看得上一个乡下来的粗人,估计江川也是单方面想保护许楠楠吧。
“我问你,你一出现就阻止我和许知青交往,我想知道,你和许知青到底是什么关系?”
砚舟
江川看着许楠楠,该怎么描述他和她的关系呢,似乎还没有明确的定义。
许楠楠开口道:“我和江川同志是非常好的朋友,江川同志真诚善良,比你这种人强多了,我真心希望和他做朋友。”她转向江川,小声问:“这样介绍你觉得合适吗?”
江川嘴角微微上扬,点点头。
虽然这不是他最理想的关系状态,但小姑娘夸奖他,已经把他当作好朋友,这就让他感到满足了。
他们认识才几天,未来还很长,也许她会逐渐发现他更多的优点,他们可以发展出更亲密的关系。
只要能经常见到她,在她需要时能保护她,他就觉得很幸福。
而且,以他目前的观察,除了他和傅牧川,许楠楠和其他男同志都不太亲近,眼前这个人主动示好也被她拒绝了,在他和傅牧川之间,他觉得和她的关系似乎更近一些,综合来看,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优势的。
内心的喜悦忍不住浮现在脸上,他忍不住笑了。
许楠楠看他莫名地傻笑,问道:“江川同志,你在笑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就不由自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