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气得肝疼,“应星如今在哪?”
“谁知道,”景云满脸你无理取闹的表情看景元,“我还能管他?”
“将军息怒,”司衡回过神,赶忙打圆场,“天纵君想来是为见友人最后一面。
天纵大人,您听卑职一句劝,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应星大人已逝,还请您莫要扰其安眠。当务之急,是让应星大人重新如土为安才是。”
“切~~”景云满不在乎,“都说了我不知道。你等他自己找过来吧~”
景元发现景云似乎不愿接受应星死亡的事实,那他会带尸身去哪就很好猜了。
将军叫来策士长,“派人去工造司应星生前的工坊看看,还有龙尊处也遣人去问问。”
策士长还未应下,神策府又有客人来访。
星槎差点撞到大门才堪堪刹住,狐人飞行士拉起挚友就往里冲。
“景元,你没事吧?我们收到警报就赶来了。”
白珩急切开口,她身后的镜流却冷静很多。警报早已解除,说明神策府已经拿下闯入者。
白珩收到警报就冲到隔壁镜流家拉着她上星槎,根本没看后续消息。
“我没事,景云要有事了。”
“你在说什么啊,景云不是……鬼啊!!”
狐女的尖叫划破夜空,偏偏那‘鬼’也极配合。
“白珩……我恨呐……与你相识一场,你怎任由我暴尸荒野,死后难安……”
景云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包子,面无表情却感情充沛地念台词。
“阿云别闹。”
景元制止祂胡闹,开口向朋友们解释:“是活人,也是本人。神矢他能带。”
白珩的视线向景云胸前看去,闪着寒光的箭矢令她安心下来。
“你还活着!”
白珩喜不自胜,她开心地冲上去握住景云的手,“仙舟行征追猎,你这是找了多久才回来啊。你怎么不联系仙舟呢,再远我们都会去接你。”
温热的触感透过手套传来,活人的体温证明眼前并非幻象。
“可不敢劳动仙舟,”景云眼睛一转就开始告状,“刚回来就被逐出家门,司衡又要把我扭送十王司。
这罗浮我不回也罢。此处既不欢迎我,我自有其他去处。
往后可没什么天纵了,你们把我加到大敌名录上去吧。”
镜流与白珩看向景元,用眼神无声询问景云刚回来又在闹哪一出。
“事情就过不去了,是吧?”景元头疼解释,“我们把他的东西收了起来,在闹别扭呢。
而且,你们要不要问问司衡,他做了什么?”
两人的眼神又转向司衡,司衡踌躇半晌,决定不加修饰。
“天纵君掘了应星大人的墓。”
白珩、镜流:?!
白珩缓缓松开手,让位给镜流。
玉不琢不成器,景云就是欠教育。
镜流冷冷道:“景云,我给你机会陈辩。”
“见朋友还有错?”星神挑眉,“仙舟律法管得也太宽了,还管到我身上来。”
剑首不再宽容:“拿起你的武器。”
“恩师千万别留情,”景元趁机拱火,“阿云已经彻底不知天高地厚了。”
“等等,还有人没来。”
景云叫住镜流,祂并未求饶,而是提醒对方自己有外援。
“丹枫住得远,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就算他来了,也不会替你求情。”
白珩自以为了解景云,却不知星神另有盘算。
一阵水汽袭入室内,龙尊扛着前任百冶冲入神策府。
“景元没事,丹枫你怎么开秘技赶路,别把应星颠坏……应星?!”
白珩说完才察觉到不对劲,被丹枫放下的匠人正坐在地上缓解头晕,显然不是具尸体。
“睁眼他就坐在我卧室里,”丹枫冷静解释,“是活人,可只记得倏忽来犯前的事。”
龙尊紧盯着死而复生的友人,以至于忽视了将所有人搅得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
还是缓过劲来得应星看到众人深夜齐聚的场景,出声询问:“景云,你又闯什么祸了?怎么腾骁将军不在?”
“就是说啊,我们去挖腾骁吧!”
罪魁祸首不打自招,引得所有人侧目。
“景云?!是你干得。”
丹枫抱臂沉思,马上接受了景云没死,又复活应星的事。那小家伙和星神牵扯太深,常人不敢想的事,对他来说只消几句话就可成真。
“死而复生……【丰饶】。”
龙尊沉声道。
生死人,肉白骨。权柄与此最接近的,便是药师。景云的死亡一直存疑,但应星可是板上钉钉。景云竟然敢去接触药师,他就不怕自己变成孽物?
丹枫能想到的事,其他人也能猜到。
景元与白珩两人各抓住镜流一条手臂,怕她盛怒下动真格,给帝子打出好歹来。
“猜错了~”
柔媚的女声带着调笑,奇异的香气随白雾在大殿中弥漫。远处似乎传来羽翼拍打声与马的嘶鸣。
“是我。”
老者的声音透着沧桑,仿若看遍世事万千。黑蛇与白蛇自景云身后现身,黑白交错,将祂护在中间。
“【时运】的福图纳。
从今往后,你们该叫我天君啦~
来,哥哥先叫一声听听~”
殿中落针可闻,两条蛇确实是闲露天君的双蛇,但中间还在啃包子的景云是星神?!
“小子,你用什么说服天君陪你玩的?”
记忆倒回到倏忽入侵前的应星还在状况外。在他看来,自己加完班刚睡下,就被丹枫摇醒。龙尊问了他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扛起他往腾骁将军处赶。自己为着新武器研发已经熬了两个通宵,现在头还晕着呢。
“景云就是福图纳呀,我们的新名字。哦,我们还是云~”
两蛇一神异口同声,眼中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