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透视了?
“再多嘴就打你哦。而且家里不乱,是东西买太多了。”
“是是是…”
“这张嘴,啧……怪不得单身。要是景元在就好了,他贼崇拜你。”
“见过。”
“什么?”
“你掉湖里我把你捞上来的。”
“都几十年前的事了!不对,你是那个送我护身符的好心人?怪不得老爹找不到你。也幸好没找到,他还想让我认你做义父呢。”
“我知道,所以才留下箭矢。”
“?你小子认不清谁是爹啦!不对,是那个护身符?”岚从容地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条坠着箭矢的红绳递过去,“别再弄丢了。”
“没有,我只是暂时借给应星。你拿回来这事和应星说没?”
星神没有回答,祂好像不太理解为什么拿回自己的东西要和别人说。
“今晚你睡我房间,顺便整理一下。”
“你又生气了?”岚不理解,但他已经习惯了。
“不敢。只是想起景元出征在外,擅自动他的房间不太好。”
“出征?”
“是啊,征讨丰饶孽物,也不知到哪了,又没法联系…放我下来!我现在不是猫,不准拎我睡衣领子!逆子!”
……
工造司百冶的一天从凌晨四点,被龙尊大人从工作室的床上叫醒开始,可怜他两点才刚躺下。
“景云失踪了。”丹枫说,他挥手,跟来的人分为两队,一队伺候迷糊的应星穿戴,另有一人开始汇报。
“今夜龙尊大人派妾身去送东西,妾身到时,地衡司已将景云大人的宅邸围起。妾身打听,是二时左右屋中爆发出一阵蓝光,巡逻的云骑当即破门而入,屋中杂乱,景云大人也不知所踪。”
“什么?”尚未爆发的起床气被这个消息给冲散了。“那小子虽然嘴贱,但应该没有仇家会要他命。”
“我已经下令清查龙师,可此事他们嫌疑其实不大。”丹枫蹙起眉头思索 ,“他像是在招待留宿的客人,龙师在他那可没这个待遇。”
说话间,又有一龙侍来报,说周围民众均言听到夜半有人大喊有鬼,求帝弓司命庇佑。
“听错了吧,住凶宅的人能怕鬼?”应星不解。
“应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做下这事,要么谋财,要么害命。一个未满百岁的孩子能有多少钱,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还真有。”应星向工作台旁的置物架走去,“单说他脖子上的那个护身符便是古国兵器,有市无价。半年前景云向我借书,又说看不懂,要有注释的,我那时忙于军备哪有空去找。他便把那箭矢借我研究,换我遣学徒去寻。我昨日才得空从他那拿来,此物也是奇了,小组用尽法子也未能在其上留下一丝划痕。你瞧。”
应星打开锦盒,鹅黄的衬垫上空无一物。
“至少我们现在有方向了。去请司砧来。”丹枫吩咐侍从。
“这里是备案的照片,没想到这东西竟值得人绑架执事,冒险潜入工造司。真是浮财迷人眼。”
“以前不值,现在值了。”丹枫细看后把照片放回工作台上。
“现在?这东西涨这么快?”应星开始回忆那些研究有没有损伤箭矢,万一有什么损失,自己可不一定赔得起。
“这背面铭文是帝弓司命的尊名。”
“你看得懂?之前怎么不说?”
“仙舟古文,之前又没细看过。”
比大工造先到的是一位云骑,应星认出他是将军的贴身侍卫之一,来人先行礼,后讲明来意:“龙尊大人,百冶大人,将军有请。”
……
镜流带着景元站在怀炎身侧,曜青的狐人将军正与白珩讨论。
“帝弓垂迹!帝弓垂迹!”将士们兴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怀炎将军,您怎么看?”
“老朽未曾亲眼见过帝弓垂迹,但只有第一箭与《易镜窥奥》记载的倾天光矢相似。”
“应该有两人。”结束讨论的狐人将军接话。
白珩解释:“第二箭不仅射偏,威力也仅摧毁一艘兽舰,与第一箭湮灭星辰截然不同。”
“欸~那就不是帝弓了。”
众所周知,帝弓司命独自巡猎丰饶孽物。
“失望啦,景元?以后运气好可能就有机会见到的。”
“我没有,白珩姐。”
“想点开心的,得此相助,我们应该马上就可以凯旋了。”
“景元这么想家啊?”曜青将军逗趣道。
“他就是担心弟弟,天天在我耳边念叨。”
“白珩姐别乱说!”
“到底还是个孩子。”怀炎抚须笑叹。
景元还真没失望,执弓的星神降临在信徒面前,随后化为蓝发青年。人群安静的落针可闻,没人敢在帝弓面前造次。两位将军领众人下跪行礼,恭迎帝弓司命圣驾。
岚在人群里精准的发现了景元,云和他长得很像,不明真相的人都会夸一句‘兄弟俩长得一模一样,连泪痣都对称着长。’ 众人行礼过后才发现帝弓牵着一位拿弓的少年,和景元如出一辙的长相。
“不死孽物尚未除尽,义子景云便暂托联盟照顾。”
祂只对仙舟吩咐这一句,便转过身,嘱咐起少年来。“乖乖待着,有事要和我说。好好练弓,下次见面,你应该就能拉开一石弓了。”
祂摸着景云的头,看够了猫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才准备离开,“去景元那吧。”
云骑众人又赶忙行礼恭送帝弓。
星神一离开,景云就躲到自家哥哥身边。
云骑军规严明,众人虽没有出格的动作,眼睛却都盯着一处。
“景云,你哥哥刚刚还念叨你呢。”白珩看出男孩的紧张,用玩笑缓解氛围,“谁想你就来了,也不换身衣服。”
“别逗他了,白珩姐。阿云快碎了。”
“不,是已经碎了。”有气无力的声线。
“没事的,猫猫图案很可爱。你说对不对啊,镜流?”
“是。”一向冷漠的剑首声音里也强压着笑意。
“帝弓青睐,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你缘何这副表情?”
景元给自己弟弟介绍:“阿云,这是曜青的将军—迁风,那位是朱明将军—怀炎。”
“见过二位将军。不敢欺瞒将军,云现在脑子依旧是乱的。”
“也难怪……景元,你弟弟累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要好好照顾才是,带他去休息吧。”
“是,将军。”
“还是个孩子啊,”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怀炎再次感叹,“应星在信上多次提过的,就是他吧。”
“是,他是景元同胞弟弟,如今在地衡司任职。兄弟俩的长相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景云是幼子,更娇惯些。”白珩回答。
“瞧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诸位,请。”
“将军,请。”
景元是剑首的徒弟,帐篷便在镜流的旁边。如今帐中只兄弟二人,没了旁人在侧,景元的嘴就关不住了,“我刚刚表现怎么样?没在司命大人面前丢脸吧?”
“没我丢脸,大庭广众下穿睡衣。”景云翻找着景元的行李,“你带的衣服怎么都一个样?”
“我是出征不是出游,别翻了,阿云。哪件不比睡衣好?”
“表现很差,大喊大叫。”
“我认真的。”
“说的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我之前见过司命?!”
“再大点声,让整个军营都听见。你猜咱爹想让我们认义父的是谁?”
“我那是为了救你!不对,他是帝弓!所以祂才说…不是,真答应了?”
“恭喜,你也多了个爹。”
“认的你,又不是我。”
“这话奇了,我娘不是你娘?你爹不是我爹?我义父也就是你义父。”
“强词夺理。”
“你不认就算了,待会我告诉帝弓大人去。”
“别,阿云,好弟弟,我乱说的…”
帐外的人听了一会,发现都是兄弟打闹,便留下一人继续看着,自己先去复命。
(人走了。)景元沾水在桌上写。
(还有一个。)景云在下面回。
(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梦卜有问题。)
(?)
(事情很复杂,这是前提和基础。)
(呵-)
(详细情况回罗浮在说,先对口供。)
将军帐中,迁风摆手让汇报完的下属退下,白珩已经笑得趴在桌上。“景元能说会道的,却总被景云压一头。哈哈哈,这俩兄弟绊嘴总这么有趣。”
“徒儿年幼,让将军见笑了。”
“这是人家兄弟感情好。说起来,景元年岁尚小却屡立奇功,自是不可限量。我似曾听闻,他弟弟亦有异于常人之处。”
“迁风说的可是梦卜?那家伙梦中能见过去或未来之事,罗浮太卜还曾邀请他去太卜司。谁曾想,他婉拒太卜好意,说什么‘梦卜既不知时辰,又不知方位;既推不出因,又算不出果,不过是场梦,写成话本子图一乐也就罢了。’”
“这事应星同老朽说过,能看地这么通透,也算是个妙人。今日之事,老朽与迁风会上报元帅。景云虽得帝弓赐福,但到底有些孩子心性,往后怕是要辛苦二位了。”
白珩与镜流连说不敢当,二人又与将军们商量了些军务便起身告辞。
“没想到啊,帝弓亲临。”怀炎抚须轻叹。
“谁又敢想呢?帝弓义子,暂托仙舟,怕是那些老家伙除非如你我这般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
“事实如此……”
……
“将军。”
跟在镜流身后进来的俩个小不点穿着一样的云骑制服,连招呼都一样。
坐在上首的怀炎像个慈祥的爷爷一样让俩人坐到身边来,“景云可知,今日叫你们来是为何事啊?”
“想是将军想问云如何得遇帝弓。”
“此为其一,其二是说说元帅的安排。”
“元帅的安排?”
“是啊,帝弓大人既将你
托付联盟照顾,元帅总要做番安排。往后你便搬去罗浮将军府,放心,腾骁安排景元陪你。”
“将军,我不会也要和哥哥一起训练吧?”
“不会,你和景元不一样。”
“?”
“到时,腾骁自会安排。你和帝弓大人的事景元已经告诉我了,我和迁风也已将此事上报元帅,你无需担心什么。”
“将军,你是仙舟最长寿的人,我有问题想向你求教:帝弓大人希望我做什么吗?”
“好问题,老朽也不知道。”怀炎摸着景云的脑袋哈哈大笑,“孩子,星神的行为凡人难以理解,你也不需要有太大的负担。和景元去找白珩吧,镜流还有事要与老朽商议。”
“是,将军。”
离开营帐的俩人坐在校场旁边看士兵操练,白珩在里面指导箭术。
“你有没有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
“放松,阿云。他们看的正大光明,白珩姐也在看你。将军让我们来寻白珩姐,估计是有意让她指导你箭术,你可不能辜负帝弓期待啊。”
“我觉得中间可能有点误解,我就说了句‘把你的弓借我玩玩’。
但现在有更要紧的事,麻烦替我和应星说一声,就说护身符在我手上。”
“啊!应星也有话让我带给你,他说:‘你死定了,小子。’你干啥了?”
“问你那好义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