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萝微微笑了笑，过去和戴平安告别了。

“爷爷，我先回家了，我明天再来学习。”

今晚她是特意过来给戴小玉烧一点元宝的。

戴平安看向苏萝，眼眶有泪，他点头：“好孩子，去吧。”

苏萝点头，转身回家。

苏萝走后，戴平安抹着眼泪看着苏萝的背影渐渐走远。

“师爷爷，你……”

戴昌盛走到戴平安身边，心里有些紧张，清醒二字没有说出来。

但他知道，戴平安这会是清醒的。

戴平安缓缓点头：“这些年辛苦你了，我这把老骨头太能折腾了。”

戴平安恢复理智了，但戴昌盛更加担忧了。

清醒的人要面对的痛苦，是糊涂时候的千百倍。

他真怕老爷子会挺不住。

“爷爷……我不辛苦。”

戴昌盛在戴平安身边跪下，靠在他的膝盖边默默流泪。

戴平安伸手拍了拍戴昌盛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说：“她虽然不是小玉，可和小玉一样的优秀，她喜欢学，我便教她，也不知道我还能教她多久，我若是去了，你这个做师哥的也多教教她，中医难学，天赋难遇啊。”

学中医的苦只有学医的人才知道。

有天赋之人，可能几年比几十年的强了，他们甚至还能有自己的感悟。

戴平安清醒了，但依然决定将这继续下去。

“爷爷放心，我会的。”

戴昌盛点，手悄悄的摸上戴平安的脉搏。

但紧接着就被打了一下。

“放心，我还死不了！”

戴平安有些无语，但同时心情也有点复杂。

“说来也奇怪，每天看见那个小娃娃，我内心的痛苦就会平静，这世上比我苦的人多了，别人都能过，我一样能过。”

戴平安是这些天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到今天内心的痛苦已经完全能够接受了，所以他不会再沉浸到糊涂里。

“看见爷爷这样，我就放心了。”

戴昌盛露出笑意，终于松了口气。

他是真担心这是回光返照的清醒，因为这个日子太特殊了。

好在不是，幸好幸好。

“回屋，我考一考你功课。”

“好嘞好嘞……”

……

苏萝回到家中，大家还在烧。

苏萝也过去帮忙烧，只听见苏成果在念念有词。

“苏家的先人们，你们都来拿钱哈，想吃啥想买啥在下头尽管用，我们不用求你们保佑了嘿嘿嘿嘿……”

“以前年年保佑辛苦大家了，今后大家都享享福……”

苏萝没忍住就‘噗哧’一声。

“你个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苏大海踢了苏成果屁股一下。

苏成果捂着屁股嘟囔：“我说的也没错啊，咱们每年花这么点钱，要祖宗先人保佑的是成千上万的事情嘛，那他们肯定累啊，现在我们出息了，也该让他们享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