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色微亮,她才放任自己睡了过去,才刚刚睡熟、
不到七点半,李凭风就把她摇醒了。
“你有事儿?”林露池艰难的睁开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想上厕所。”李凭风已经憋的满脸通红,要哭不哭了。
“那你自己去呗!难道还需要我给你把屎把尿不成?”林露池不耐烦的喊了一句。
“但这边是水厕,我怕我会掉下去。”李凭风都要哭了、
他已经习惯了北方的旱厕,现在突然要面对不知道多深的粪池、
他就有点腿软!
“你要我怎么样?”林露池猛的坐起来,不耐烦的问道。
“你拿一根竹竿拉着我,我怕我掉下去……”李凭风小心翼翼的说道。
“就你事儿多!”林露池重重哼了一下,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
等她走进茅房,看到只有三四个木头搭起来的地板、
下面是散发出阵阵恶臭的粪池,太阳穴跳了跳。
“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探探——”林露池回头冲人喊了一声、打算英勇就义。
林露池站在门口朝里面伸出脚,一根根木头的踩过去、
发现外面虽然破破烂烂,但这些木头还算结实、
咬了咬牙,直接抬起两只脚,走了进去。
林露池提心吊胆的解决完生理需求,这才出了茅房、
瞪了李凭风一眼,“我这么重进去都没事儿、”
“想拉屎就直接进去,大不了你掉下去我再把你捞上来!”
说完话也没再管李凭风,更没有回屋睡回笼觉、
昨夜天太黑,林露池这时候才有空打量起这个院子。
李凭风看人不愿意惯着自己,狠狠的瞪了林露池一眼,抱着肚子冲了进去。
等茅厕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林露池已经查看完整个家,然后回到了房间。
林露池等了李凭风40来分钟,人才瘸着腿,回到了屋子里。
“别磨蹭了,我们一起去公社大院拿下乡补贴——”
林露池手上拿着户籍证明,扯着李凭风的手,两人一起出了家门。
“房间里面的东西怎么办?我们又没有锁头——”李凭风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我已经把东西藏起来了——”刚刚林露池看似是在查看屋子、
实则把身上的金银细软、分散塞进了各个犄角旮旯……
身上除了钱和票,最贵重的就是她戴在身上的手表了。
等他们来到公社的办公室,其他知青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林露池为了不崩人设,看到人就傻笑,一句话不说。
“既然你们都来齐了,那我就把剩下的补贴都发到你们手上——”
“至于你们的口粮,等下和会计过仓库那边去领、”
“租房的那4位同志,等一下留下来签个租房合同——”
彭红金一边说话,一边把钱票发给了众人。
因为每个人都是一样,所以彭红金早就准备好了、
“拿到钱之后核对一下数目,对的话在这里签个名——”
这次来的知青不多,一共就8个,从拿钱到签名,前后不过10分钟。
“其他人先去拿口粮,你们4个过来签租房协议——”
彭红金对人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三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