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济南府百姓被官兵欺压,民不聊生,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余先生,你对目前的局面有什么看法?”孙明远恭敬地问向自己的军师余庆年。
余庆年说道:“如今只是小机会,大机会还没到来。不过,我们可以趁机壮大自己的力量,上次不是还有一些低价问吴建铭那回收的粮食布匹吗,那些质量有点差,混杂了泥沙,现在正好可以用上,让灾民归心。”
孙明远立刻知道了余庆年的意思,说道:“好!”
牛家村的广场上,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绝望与困苦。
虽然前番牛家村村民在陈初的带领下,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开荒行动,使得牛家村本村村民在这个灾荒之年能够保证自己衣食无忧。
但周围的村子,比如吴家村、孟家村、梁家镇甚至禹城县,可没陈初这样一个高瞻远瞩的领军人物,能够提前布置,解决饥饿、温饱问题。
因而,解决了温饱问题的牛家村,自然而然对其余村子的灾民具有虹吸效应,许多其余村子的灾民,越来越多地汇聚到牛家村周围。
不过,好在这是灾荒之处,灾民还没发展到抢食物的地步,很能克制住自己。
牛家村的广场上,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饥饿的气息。近千名衣衫褴褛的灾民们或坐或躺,散乱地分布在广场各处。他们个个身形消瘦,肋骨根根分明,干裂的嘴唇和深陷的眼窝,无不显示出他们遭受的苦难之深。
事情的变化起于一个乡绅的到来。
这乡绅正是牛家村乡绅孙明远,随他一道到来的,是他的心腹军师余庆年,另外还有一些孙家的护院。
走过灾民,孙明远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却也不说话,继续领着从人一道往前走。
广场中间是一个土台,原本是牛家村开会时,里长牛存义或者其余重要人物用来发言的,此刻却成了孙明远发挥的政治舞台。
孙明远一直走到广场中央的土台上,身旁是他的心腹军师余庆年。
随后,孙明远命人将那些劣质粮食和为数不多的破旧衣物、几枚铜钱搬到广场上。
只见那所谓的粮食,色泽灰暗,颗粒干瘪,还散发着一股霉味,其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泥沙。
往日这些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的粮食和破旧衣服,此刻竟成了灾民眼中的救命稻草。
至于为数不多的几枚铜钱,这时反而只能是一个噱头,一个装饰物,不过没人在乎。
孙明远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高声呼喊:“乡亲们!朝廷不仁,官兵无道,他们不顾我们的死活,让我们在这灾荒之年忍饥挨饿!我们不能就这样饿死啊!”
他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引得一些灾民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他。
“但是,我孙明远不忍心看着大家受苦!今天,我带来了一些粮食和衣物,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只要大家跟着我,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让你们饿肚子!”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那堆劣质物资。
灾民们的眼中开始闪烁起一丝光亮,尽管那光亮中夹杂着怀疑,但在饥饿的驱使下,他们还是忍不住缓缓站起身,朝着那堆物资挪动脚步。
一位头发花白、瘦骨嶙峋的老人颤抖着双手,拿起一把混杂着泥沙的粮食,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哀。
旁边一个年轻的母亲,怀里抱着一个饿得奄奄一息的孩子,眼中含泪,她用破旧的衣袖轻轻擦拭着孩子干裂的嘴唇,低声呢喃:“孩子,有吃的了,我们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