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前这个孙员外颇为可疑,如果他发展火器只为一己私利,一旦让他获得了先进火器的制造工艺,那岂不是祸事?
再说,就孙员外手里的那点研究成果,又能给陈初带来多少启发?
因此,陈初决定另起炉灶,自研火器。
陈初来到里长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牛存义,并指出孙明远的可疑之处。
牛存义微微叹息,说道:“不瞒你说,陈初,我也发觉孙明远不太对劲,不过,目前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他也没干什么对不起牛家村、对不起禹城或者对不起东朝的事,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瞎猜,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点没有坏处。你就自己研究好了,你放心,该支持的我还是会支持,该保密的我也会帮你保密。范知县那边,我也会跟他说明缘由的,你放心大胆撸起袖子加油干就是!”
陈初躬身行礼,表示感激。
随即,陈初说道:“里长,要研制先进火器的话,我得有个秘密场地,至少得避开孙员外的耳目,你看哪有合适的地方?”
牛存义说道:“陈初,你上次不是发现了废弃矿场然后重新启用了吗?那边找个地方做研制火器的秘密场地不行吗?”
陈初说道:“不太合适,一来那边已经重新启用,人来人往,人多眼杂,消息容易泄漏,二来火器试验有一定危险,最好避开人多的地方,所以说不合适。”
牛存义手捻胡须,沉思片刻,目光缓缓扫过屋内陈设,似在脑海里细细盘点周遭可用之地,而后抬眼,神色笃定地说道:“村北那片废弃的矿窑,你觉着咋样?早年矿脉枯竭,工人散尽,平日里鲜有人迹,位置偏僻,周边又有繁茂山林遮掩,保密性极佳。虽说年久失修,破败了些,但整理一番,辟出几间工坊用作火器研制,绰绰有余。”
陈初眼睛一亮,心中暗忖这矿窑确实是不二之选,当下说道:“里长这主意妙极!荒废之地本无人留意,稍加改造,就能变作我的秘密火器营。我明日便着手安排,找人清理修缮。”
牛存义微微颔首,拍了拍陈初的肩膀,语重心长叮嘱:“行事务必低调,孙明远那厮眼线众多,虽说眼下无确凿把柄拿捏他,可保不准正暗中留意着咱的一举一动。修缮之事,你挑些嘴紧、靠得住的后生,分批前往,莫要张扬。所需物资,我来想法子筹备,尽量不动用村里明面的账目,省得引人猜疑。”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初便带着几个归顺的奴奴,背着简单工具,悄然往村北矿窑赶去。
一路上,众人缄口不语,脚步匆匆,穿过茂密灌木丛,拨开层层荆棘,那废弃矿窑的轮廓才渐渐清晰起来。
只见窑洞入口坍塌了小半,周遭砖石散落,墙壁爬满青苔,透着一股子陈旧荒芜的气息。
陈初率先踏入窑洞,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腐朽尘土味,他眯着眼,细细打量一番,着手规划起来:“这儿辟作锻造间,打铁炉安置于此,方便生火作业;隔壁那间宽敞些的,当作火药调配室,得做好通风防潮;再往后,设个成品存放库……”
奴奴们闻言,纷纷点头,撸起袖子便热火朝天地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