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快要结婚了......
明明只差八天,但为什么,这八天现在跟一座无法逾越的雪山一般?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
为什么偏偏是她被盯上了。
可......总会有人因此倒霉不是吗?
“啪——”董瑶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她绝望的望向夜空之下,这道身穿着大黑袍,面戴着凹凸黑白菱形面具的男人。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拼命摇头,似乎是想要祈求对方放过自己,放过自己的孩子!!!
“噗呲——”
冰冷的匕首划过带着一丝温度的肚皮,血液宛若花洒般奔涌。
一只手猛地插进了伤口。
董瑶浑身彻底失去了力量,她浑身沾染了血色,一身白色的花裙子沾染了肮脏的泥土和血液。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袍人用手插进了她的肚皮,然后......
抓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把掏出。
也就在这时......
一个男人,手拿着手电筒朝着小道走了过来。
“董瑶——”
“你人呢!”
“我打电话你也不接。”
“董瑶......”
男人的步伐在距离董瑶三十米开外,驻足了,他看见了。
看见了他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一个黑袍人用手从他未婚妻的肚子里,掏出了孩子。
粘稠的血液连带着强行被拉拽断裂的挤带。
这一幕,刺痛了男人的眼睛。
更是仿佛让他坠入了冰窖。
“.......”
先是冷到极致的沉默。
随后便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怒吼,“你!!!到底干了什么!!!”
“啊!!!!”
此刻,男人眼中倒映的月影发生了弧度,随着男人的怒吼,逐渐疯狂扭曲起来。
最终一轮猩红色的月映照在男人的眼睛。
“我要,杀了,你!!!!”
男人嘶吼时,一轮血月出现在他瞳孔中,顷刻间裂成蜘蛛复眼。
他踩过未婚妻凝固的血液,鞋底黏连的脏器碎块拖出蜿蜒痕迹,与小巷砖缝的旧血垢重叠,不要命的朝着黑袍人冲去。
“嗡嗡嗡——”
周围小道上的树木发出稀里哗啦的树叶碰撞声。
黑袍人缓缓丢掉了手里的胚胎,宛若丢垃圾一样丢在了董瑶的怀里。
他朝着男人发出了惊悚的笑声:“哈哈哈——”
“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
“哈哈哈——”
他宛若欣赏艺术品一般看着周围的一切。
抱着尚未出生孩子的年轻母亲。
因为孩子妻子死亡,痛苦呐喊的父亲。
“还真是绝妙的二重奏!!!”
“完美的一幕,你们应该被历史铭记!!!”
“我期待着你的复仇,先生,你的复仇将会化作我对艺术的灵感。”
“感谢你们,为了艺术,感谢你们。”
“拜拜——”
黑袍人的长袍下摆扫过砖墙,刮擦声似指甲划过黑板。
他面具的菱形凹槽渗出暗红液体,滴落时在石板缝间凝成血丝般的脉络。
手指玩弄匕首,夜幕划过几道优美的弧度,随后他猛地朝着背后划开一道裂痕,整个人张开双臂,“继续呐喊吧,先生。”
血月下,他的长袍如蝙蝠翼膜般鼓胀,匕首在掌心旋转时割裂空气,裂缝中渗出沥青状物质。
“艺术需要观众。”,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而你,已是画布的一部分。”
一轮血月映照在男人的眼眸之中,在黑袍人消失的地面上,几乎瞬间出现了一个凹陷的大坑。
然而黑袍人却已不见。
只留下了,冰冷的夜,冰冷的人。
以及那近乎绝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