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徵炼铁打兵器并不犯法,只是根据官府条例,所有售出的兵器都需要备案。
但看这个地方的偏僻程度,多半是家黑点,往哪销售的不知道,备案就更不可能。
戳到了人家的隐私,季献廉也不是傻子,保命重要,他便不再过问了。
此时桌上的菜已经有些放凉了,见他们二人谁也不吃,清辉也不愿意浪费这些粮食,端起桌上的盘子便走。
“既然你们不吃,我就先撤了,今夜你二人就在我的房间里歇息,不要乱跑。”
“为什么不要乱跑?”季献廉下意识地问。
此时,男人转过身去的背影忽然停住,昏黄的灯光笼罩在男人的阴影中,让这位饱经风霜的老者多了一层危险的气息。
“你们来的时候没听说吗?青瓷镇最近闹鬼,专死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听到这话,季献廉没忍住打了个颤。
他总觉得眼前这人绝对不简单,跟杀人凶手脱不开干系。
看人要走,他及时拦住问道。
“您说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镇上的居民,但凡是帮忙抬过尸体的,回去后都病了,您抬那尸体没有?”
总算是问到了正题上,他这话一出,身边的随侍偷偷在背后握紧了短刀。
“没有。”
清辉忽然转头看向他:“去城里帮忙抬尸体的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我一大把年纪了,去凑什么热闹。”
他在说谎。
来之前季献廉查得清清楚楚,刚出事的那几天,这位铁匠关了半天的门,特意去镇上帮忙了的。
想到这里,季献廉忽然觉得,他们好像没有害怕的必要。
他一个上了年纪的铁匠,行动都有些不便,他们二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而且父亲给他安排的随侍都是从大理寺官兵里挑出的佼佼者,两个人加起来还能怕一个老头不成?
眼看着这位老者就要出门,季献廉忽然猛地拍了下桌子。
气沉丹田,拿出了平日里鲜少拿出的气势,对着老者喝了一声。
“你说谎!”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眼里全是即将胜利的喜悦。
“本官是大理寺寺正,就是查到你有杀人的嫌疑才来问你的,明明参加过尸体的搬运,却跟我说没参加过,你现在与我回衙署接受审问!”
这话说完,清辉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看傻子一样。
“你说我是凶手,我就是凶手了?”
“是不是凶手,回了衙署一问便知!”
季献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吩咐身后:“将此人拿下!今夜就带回大理寺,严加审问!”
扑通一声传来。
季献廉伸出去的手指还没收回,转身看去,随侍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平平望着他的清辉,震惊道:“你……你下毒……”
但仔细想来,他可是什么都没吃。
忽然眼前一黑,季献廉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