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虽说也在海上漂过好几回,可要说了解的东西,主要还是跟军队和城市有关。像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命运走到哪儿,我就得跟到哪儿,全凭运气咯。我这人打小就爱往外跑,特别向往那些天涯海角的地方。以前啊,我跟着一支商队穿越过那茫茫的撒哈拉大沙漠,那沙子一眼望不到头,太阳烤得人都快冒烟了,晚上躺在沙子上,满天的星星感觉伸手就能摸到。还有一回,我跟着一群探险家去攀登那高耸入云的喜马拉雅山,一路上狂风呼啸,雪片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可当站在那山峰俯瞰的时候,那景色,真叫人一辈子都忘不了。后来又跟着一艘捕鲸船在大西洋上漂泊了好几个月,看着那巨大的鲸鱼跃出水面,带起的水花能有好几丈高,可真是太震撼了。不过说实话,我四处漂泊,大多时候是因为生活所迫,找口饭吃,而不是自己有多爱折腾。
晚上睡觉前,好歹我还知道去收集些树叶,给自己凑合着弄个床铺。我找了个离篝火远远的、比较偏僻的地儿,就在一丛灌木下面。这灌木既能挡挡风,要是真有啥危险,也能给我挡一挡,权当是个藏身之处吧。瞧瞧其他人,感觉也就格拉杜普、阿曼德、那个巴斯克人,还有那个不知道叫啥名字的怪船长,他们几个好像还知道在野外过夜该怎么准备。再看看那些没什么野外过夜准备的人,一个个可真是狼狈不堪。那个胖商人,直接就躺在地上,连个垫子都没有,没一会儿就被蚊子叮得“嗷嗷”直叫,翻来覆去地折腾,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这鬼地方。还有那几个年轻的水手,凑在一起,就用破帆布随便搭了个小棚子,风一吹,棚子就晃悠,感觉随时都能塌掉,他们就这么哆哆嗦嗦地缩在里面,时不时还传出几声害怕的惊呼声。
我这心思啊,一会儿就又飘回到那艘破船上了。不过说实话,这船的事儿也没啥好想的。船板裂开的那块儿,找块厚实的树皮换上就行,这树皮不难找,装上也不是啥难事。我仔细琢磨了下这破船的修复计划,除了换船板,还得检查一下船的龙骨有没有受损。要是龙骨没事,那就把裂开的地方清理干净,用绳子把树皮紧紧地绑在船身上,再找些树脂把缝隙填好,防止漏水。然后还得看看船上的桅杆和帆,要是有破损的地方,也得想办法修补或者替换。
那艘大船,却让我越琢磨越入神。我就使劲儿在脑海里想象着那船长啥样,要是没沉的话,又会漂到啥地方去呢。我对那艘大船啊,可是怀着满满的期许。说不定那船上不光装满了从秘鲁矿山运来的金银财宝,还有来自东方神秘国度的丝绸、香料和精美的瓷器。那些瓷器啊,肯定精致得不像话,在灯光下能反射出迷人的光泽。还有那些香料,打开箱子,那香味能飘出老远。要是能找到那艘船,我不光能一夜暴富,还能带着这些珍贵的玩意儿,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说不定还能成为人人敬仰的大富翁,过上那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不管咋样,我可不能让他们看出我在想啥,就算是计划,也得烂在肚子里——要是一切都能像我想的那样发展就好了。
天还没亮透呢,我就一骨碌爬起来了,穿上靴子,拍拍身上的树叶,就往岛的内侧海岸走去。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微光,慢慢地,太阳露出了小半边脸,那颜色红得就像熟透了的柿子。渐渐地,太阳越升越高,红色也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耀眼的金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就像无数颗钻石在闪烁。远处的云朵也被染成了各种颜色,有粉色、紫色、橙色,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那儿的树啊,都快长到水里去了。岛和岛之间的这条水道,要是还能叫水道的话,看着可浅了,而且还特别窄。压根儿就没有那艘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