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交谈中,他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这人特别友善,一举一动都透着绅士的风度。我在心里暗自琢磨,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说不定还是个贵族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说道有关贵族的话题。于是,我弱弱的问道,“恩人啊,您可是贵族后裔?”
听了这话 他只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但是,他却发表了一段有关贵族的演说。
“我也知道,这世上有不少贵族,虽说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安身之所,可实际上也没多少财产。那些贵族家年纪小的儿子,或者继承了破落领地的人,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艰难,也不咋地。就像我听说的,苏格兰国王接待来访使节的时候,竟然还得跟朋友借件外套穿呢。你瞧瞧,空有个响亮的名头,可实际上根本没多少实实在在的财富。这国王都这样,下面的小贵族就更别提了。
“而要是国王带着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来一趟,那阵仗,就算是原本家境殷实的人,也得被折腾得够呛。要负责那么多人的吃穿用度,谁扛得住啊。”
从安德鲁说话的口气、神态,还有他对一些事情的见解,我左思右想,猜他可能是某个贵族家的小儿子,或者是个表亲之类的。可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还是摸不着头脑,这就像一团迷雾,始终笼罩在我心头。
这房子确实不错,年头也久了,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墙壁是用方方正正的灰色石块砌成的,那石块层层叠叠,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粗大的橡木横梁横跨在屋顶,坚实而又稳重,仿佛撑起了这片小小的天地。
我们刚才走过的那条铺着鹅卵石的通道,弯弯曲曲的,仿佛一条沉睡的巨龙。每一块鹅卵石都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圆润,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通道的尽头,便是我们所在的客厅。
客厅不算大,但布置得还算温馨。通道那头是厨房,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只是匆匆往那边瞥了一眼,就只瞥见了里面巨大的壁炉。那壁炉里的火苗呼呼地蹿着,把整个厨房照得暖烘烘的。屋里没几件家具,而且件件都挺沉的,看样子都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了。
接着,我们的话题转到了文学上,聊起了格雷、菲利普·锡德尼,还谈到了乔叟、塔西佗和李维。安德鲁说起这些文学大家的时候,眼里闪着光,滔滔不绝,看得出他对这些很有研究。而我大多时候都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虽说这些话题让我想起了在家时父亲给我讲书的日子,心里满是温暖和怀念,可我实在太累了,感觉疲惫就像一座大石头一样,沉沉地压在身上。我努力打起精神听着,可眼皮却越来越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要合上。
就在这时,安德鲁的妻子,一位面容和蔼的女士,轻轻碰了碰安德鲁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这边,小声说道:“你看,这孩子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呢。”她的声音轻柔温和,带着浓浓的关切。
安德鲁这才注意到我的样子,转过头看向我,眼里满是担忧和关心。我心里一暖,一下就听出来了这两位善心人士对我的关爱。我知道她这是在提醒我去睡觉。
很快,我在安德鲁妻子的带领下,来到他们给我准备的房间。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我走到床边,一头栽下去,脑袋刚一挨枕头,那些一路上的艰辛、对未来的迷茫等等满腹心事就都涌上心头,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惴惴不安。可实在是太累了,没一会儿,意识就渐渐模糊,进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