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儿知道徐宁的消息来源乃是顺风楼,顺风楼的消息来源八成就是林娘子。
林冲是梁山核心武将,这种兴兵的消息想来不会有差错。
佘彦质听了这消息,却也有些忧虑,说道:“梁山贼人近日风头无两,攻城掠地颇有些攻无不克的架势。东平府城防不知是否能抵挡的住。”
李文博道:“我看八成是挡不住。”那负责守城的兵马督监双枪将董平,分明就是要位列一百单八将的人物,肯定是没守住城,被梁山擒拿成了降将。
杨真儿也道:“记得咱们入城时。只是喊了一句我乃梁山好汉,那守城的军士就吓得四散而逃,这种战力,怕是难敌梁山大军。”
众人都对东平府防御抱着悲观的心理。赵妍儿只得出言劝慰:“咱们既然提前知道了消息,便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到时候实在不行,咱们早早避祸便是。”
众人皆点头称是,佘彦质却道:“殿下金枝玉叶,确实应该提早避祸,只是我乃朝廷钦命守土官员,绝不会弃城而走。”
赵妍儿立刻道:“佘大人忠贞爱国,若是与城同亡,我定会禀明父皇追封进爵不在话下。”
佘彦质听她说得阴阳怪气,便没接话。
赵妍儿又道:“只是我这种女子却不好陪夫君尽忠。听说梁山贼人中也有色中饿鬼,只怕到时候就是杀身成仁尸体也会被糟蹋。”
这就是赤裸裸的暗示佘彦质女儿身了。佘彦质便回嘴道:“殿下莫怕,到时候咱们互砍十八刀,再相拥引火。化成灰也混在一起。”
两人这纯属斗嘴扯淡,杨真儿只能出头将两人拉回主题。她干咳一声,说道:“帝姬和驸马情比金坚,就莫要再秀恩爱了。咱们还是说说如何应对梁山攻伐才是。”
赵妍儿只得回到主题,分析道:“其实梁山兴兵,咱们也不需要太过恐惧。我自有办法对付梁山。只是眼前,咱们最大的困难却是程万里。”
佘彦质明白她的意思,也说到:“殿下所言极是。东平府知府乃是程万里。梁山来攻,咱们纵有方法守城,却也说了不算。当务之急还是先取得守城权力。”
赵妍儿道:“对付程万里的计划已经开始,若是时间充足,咱们定能收拾掉欺压良善的程知府,还东平府一个朗朗乾坤。可如今梁山来攻,咱们未必能在那之前扳倒程万里。”
赵妍儿给众人简单分析了一番形势。现在他们有两条路,一是全力以赴扳倒程万里,夺取东平府指挥权,再对抗梁山。二是暂时与程万里和解,两方联手共同准备抵挡梁山攻伐。
这两条路各有优劣,赵妍儿一时也难以抉择。
佘彦质此时却成了意见最坚定的人,她道:“虽然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守住东平府,但我知道,如果和程万里合作,绝对守不住东平府。”
这话让徐宁有些不解,于是问道:“程万里也有自己势力,我们如果和他合作,不用再费心整合东平府势力,两两相加,怎么反倒不如我们独自支撑有把握?”
佘彦质道:“程万里是童贯门人。”
徐宁道:“我知西军与童贯多有不和,但驸马以个人喜恶论事,却不能服众。”
佘彦质道:“但凡徐指挥亲身经历过童贯西北用兵的事情便知佘某所说不虚。那童贯在西北胡乱作为,残害我大宋军兵手到擒来,对上西夏却是输多赢少。所谓:内斗内行,外斗外行是也。”
李文博却先明白了佘彦质的说法,摆手叫道:“程万里是童贯门人,行事作风如出一辙。咱们要和他合作,只会被他坑死,没有什么强强联合,只有一加一小于二的不等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