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友却笑道:“不,你不知道。”说完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便押上来一个妇人,正是周珏娘子。
那妇人战战兢兢的进来,郑友对着手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妇人身后的军士立刻拔刀摸了妇人脖子。
鲜血潺潺流出,周钰毫无意义的挣扎着,直到他娘子不再动弹,他也失去了挣扎的意义。
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事情,着实震惊到了王希孟。他看着满地的鲜血,只觉得郑友就是个怪物。
郑友这才亲自动手拿掉周钰嘴上的封口布团,笑道:“知道为什么我敢杀你娘子吗?”
周钰恶狠狠地看着郑友,却没有回答。
郑友又转头看向王希孟,问到:“你知道吗?”
王希孟努力保持镇定,笑道:“先斩后奏,皇权特许。所以郑押班敢杀人。”
郑友却笑的更加灿烂,说道:“你说错了,我敢杀他娘子,是因为这位周指挥还有一儿一女。”
周钰眼中的愤怒肉眼可见的转变成为了恐惧。他挣扎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放过他们。”
郑友坐回自己的座位,稍微整理并不凌乱的衣衫,问道:“十几年前,你为何从御前班直调入禁军?”
周钰道:“为了升官。”
郑友道:“去将他女儿带过来。”
周钰道:“真的是为了升官。郑押班明鉴。御前班直大多有些背景,我竞争不过人家,才去禁军的。”
眼见女儿就要被带过来,周钰哭道:“郑押班要是想让我说什么,还请告知。我自然按照郑押班的意思说。”
王希孟见状,说道:“我们乃是受皇命审你。你老实交代十四年前与孙修仪的奸情。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周钰立刻说道:“对对对,我与孙修仪之间有奸情。那时我是御前班直,多有护卫职责。我们便勾搭成奸。”
王希孟又道:“你可知自己还与孙修仪有个女儿。正是……”
王希孟话还没说完,却被郑友打断:“王押班,我知道你是蔡京的人。但要干涉我问案,你问问蔡京敢吗?”
王希孟道:“难道郑押班不想快点交差?”
郑友没有理会王希孟,而是看了一眼已经被带上来看着母亲哭泣的女孩,问周钰:“你说你与孙修仪有染。可有证据?”
周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看了一眼王希孟,立刻说道:“孙修仪的屁股上有个粉色胎记,大概米粒大小。”
王希孟立刻道:“这就是证据。孙修仪贴身侍女虽然死了,但还有一些照顾起居的,一问便知。”
郑友却对这案子没了兴趣。对记录供词的文书说道:“不用审了,记吧。周钰供述与孙修仪有染,二人育有一女正是福柔帝姬。另外把他交代孙修仪胎记的事情一并记上。”
文书领命写了供状,让周钰签字捺印。周钰父女便被带了下去。郑友这才对王希孟说:“王押班,你那书童死得不怨。”
王希孟忍不住问道:“郑押班何出此言?”
郑友道:“福柔帝姬看来是在劫难逃。其实我也是乐见其成。王押班若真扳倒了福柔帝姬,我便告诉你,你那书童因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