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与驸马商议,此事与驸马无关。他从未出现在西门庆府上。”王希孟回到钱恒的签押房,对他说道,“至于那幅图画,太师府自会找回。所以小弟还想听听钱兄对那画的了解。”
钱恒松了口气,既然太师府愿承担此事,那就是万无一失。退一万步来讲,即便自己办事不利,受到官家责罚,有太师力保也定当平安无事。
心下还有些不放心的钱恒便又问道:“太师可知道此事。”
王希孟立刻拿出蔡太师公文,递给钱恒。钱恒起身双手捧着接过,拜读了公文,又赶紧小心收好,捧着还给王希孟。
再无顾虑,便解说起尝后图的事情:“那张图画,当时已经销毁。但是皇城司当时的勾当官杨戬,为了结案,却隐瞒了官家一件事情。”
蔡京掌权后,皇城司欺上瞒下的事情没有少干,自然不算什么事。王希孟只是点头,等着钱恒继续说下去。
“那画其实不是一张。据说是画了四张。”钱恒道,“但是那主犯朱猷桦抵死不招供,被当时刑狱的弟兄用刑过甚,给弄死了。杨太尉才只能上报官家,了结了此案。”
王希孟恍然大悟,又问:“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有谁?”
钱恒道:“刑狱的弟兄因为这事恶了杨太尉,都被充军,这么多年,想必是再找不到踪影。皇城司里,除了我以外应该是没人知道此事。”
王希孟立刻明白过来,这钱恒八成就是杨戬亲信,所以出事后,相关人员都被清理,唯有他一个知情人活了下来。而原来勾当皇城司的杨戬已经病死。这个世界上知道尝后图有多张的就只剩下钱恒了。
王希孟问道:“钱兄也是实在。当时发现这幅图何不扣下,却非要拿到御前?”
钱恒道:“虽然只剩我知道有三幅画尚存,但是尝后图的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皇城司老人都知道尝后图一案大体。发现此图的又是刑狱司,我却没有能力掩盖。不如自己赶紧上报,看看官家意思。”
只此一番话,王希孟就猜到钱恒和刑狱司押班定然有些不和。否则两人私下一商量,掩盖此事也不是难事。
王希孟道:“钱兄不必多虑。那晚我也在西门庆府上,好像确实有一幅残破的春宫图。只是当时场面较乱,定是某人将那残画拿走。当务之急,便是把手下弟兄放出去,寻找此图。”
钱恒点头道:“我已将孩儿们全部撒了出去。陆续也得了一些回报,却是没有进展。”
“钱兄倒是不必过于焦躁。”王希孟又说,“其实此案未必如钱兄想的那么难。”
钱恒还在头大,听王希孟这么说,忍不住问道:“这案子都让我愁死了,希孟何出此言?”
“小弟倒是认为,即便找不到图也未必不能了结此案。”王希孟道:“以小弟愚见,此案关键点有二。一是找到尝后图。二是官家的心思。”
第一点钱恒能够理解,可是第二点他有些不明白,问道:“官家的心思是?”
王希孟道:“钱兄为何是钱兄,杨太尉为何是杨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