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关系相对简单,
少有尔虞我诈。
梁欢仍保有纯真,
但接触文化知识后,又经厂内历练,
她早已蜕变。
听声辨意乃基础技能。
易中海话语看似无误,
仅在炫耀年货优渥。
细品之下,另有深意。
四合院居民多为轧钢厂职工家属,
众人皆为工友。
为何偏要在此强调?
这其中定有文章。
易中海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也就是传说中的九级工,仅工资就达九十九元,在那个年代,这已是工人中的高薪。
就连轧钢厂的厂长都比不上他的收入,由此可见其地位。
九级工在厂内也是名列前茅,比他更高的屈指可数,不然他如何能稳坐四合院“一哥”的位置?然而问题来了,既然四合院里的轧钢厂工人没有比他职位更高的,那他向谁炫耀呢?显然这里有人比他职位更高,谁呢?杨建设夫妇。
杨建设不用多说,作为**处的科长,他到轧钢厂时,连厂长都要亲自迎接,甚至主动握手,这便是上级单位的地位体现。
至于梁欢,虽然她在车间工作,但没人让她干脏活累活。
此外,她还是工会妇女委员,算得上真正的厂级小领导,远非普通车间组长可比。
易中海话中话外,明显针对他们夫妻。
梁欢眉头微蹙,心中颇感不适。
从前,易中海未被刘海中算计时,可是四合院的“一哥”,人设极佳:直爽热心、疾恶如仇。
即便聋老太太也曾提醒梁欢不要轻信易中海,她也未曾动摇,毕竟这么多年无人看出异样。
可如今,易中海此言一出,梁欢对他的印象瞬间转变,这种话怎可能是出自公正无私之人之口?她心中愈发不满。
梁欢眉头微蹙,杨建设察觉到她情绪有异,关切问道:“怎么了,媳妇?”
梁欢抿唇轻声道:“易中海又在指桑骂槐了。”
杨建设瞥了一眼,只见易中海故作随意地转过头来,果然是在暗讽旁人。
但他毫不在意,反而笑着对梁欢说:
“媳妇儿,你进步了啊。
现在终于看清易中海的本质了。”
梁欢无奈摇头:“他明里暗里嘲讽别人,你怎么还乐?”
杨建设摊手笑道:“那家伙不过是嫉妒罢了,何必在意?倒是你懂得分辨是非,这才是让我开心的事。”
“院子里没几个善茬,你以前太单纯,我真怕你吃亏。”
梁欢愣了一下,缓缓点头。
是啊,过去的自己确实太过轻信他人。
但经历了这些事,她已学会更加谨慎。
“什么情况?”娄晓娥和冉秋叶听见动静走出来,一脸惊讶。
梁欢把事情简述一番后补充道:“轧钢厂的年货福利是按荣誉评定的。”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九级工,还是劳动模范,他的年货甚至比厂长的好。”
“所以,他就借着年货这事来说话。”
冉秋叶睁大双眼:“易中海是不是疯了?轧钢厂的年货有多丰厚,我能不清楚吗?他凭什么挑衅你?”
巧合的是,冉秋叶与闫埠贵所在的学校也是轧钢厂下属单位,而她的文章登上了《百姓日报》,年货待遇与劳模相同。
正因如此,她对此更觉难以置信。
相较以往,今年轧钢厂的年货福利确实提升不少。
不过说实话,
它的福利待遇和皇城根大饭店、玉华台饭庄相比,完全没法比。
那两家饭庄的年货能有如今的好东西,全靠杨建设科长的关系。
冉秋叶觉得很好笑,
她认为易中海找谁惹事不好,偏偏去招惹杨建设。
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冉秋叶对此嗤之以鼻,
“易中海简直是疯了,他挑事儿不去挑别的,居然挑衅你们。”
“他们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
“轧钢厂的年货我也分到了一份。”
娄晓娥十分惊讶:“咦,轧钢厂竟然会给冉老师送年货?”
冉秋叶解释道:“我们学校本来就是轧钢厂创办的。”
“这种性质的单位还有很多。”
“比如医院、发电厂……”
娄晓娥这才明白过来。
冉秋叶所说的这种情况,在当时并不是个别现象。
这类单位基本都这么操作。
可以说,
一个人从出生到去世,
工厂几乎全都包了。
厂里的电线都不接市里的电网,专门另拉了一条。
国家还比较弱,
经常限电。
但优先保障的是工厂用电。
那些单独拉线的工厂,除非电网出现问题,否则很少会停电。
老实说,
虽然轧钢厂规模很大,
但在皇城根这里还算不上最厉害的企业。
那些大公司包揽的东西才多呢。
冉秋叶冷笑一声:
“今年我就收到了三份年货。”
娄晓娥瞪大了眼睛:“冉老师,您竟然收到三份年货?”
她感到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收到三份年货呢?
这难道符合规定吗?
冉秋叶掰着手指给她细数:
“娄姐你听我说。”
“学校——也就是轧钢厂给了我一份,”
“多亏叶大爷和杨科长帮忙,我的文章上了《百姓日报》,这份年货和易中海的一样。”
梁欢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