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离开江南村庄后的第七日,京城郊外的一处难民安置点里,她正低头翻阅着一沓病历。纸张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中,几个病例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几位患者……症状有些奇怪。”她皱眉自语。
阿月站在她身后,轻声道:“是前天送来的,说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流民。他们说自己村子里接连死了好几个人,都是突然高烧、咳血,然后昏迷不醒。”
沈清秋站起身,快步走向临时医棚。几个裹着破旧棉衣的病人躺在草席上,脸色发青,呼吸微弱。她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其中一人的额头——滚烫如火。
“有发热、咳血、意识模糊。”她低声分析,“但不是鼠疫,肺部听诊也没有典型啰音。”
她又检查了其他几人,发现他们的症状几乎一致:高热、咳血、四肢冰冷、脉搏微弱,甚至还有些抽搐和幻觉。
“这不是普通的传染病。”沈清秋神色凝重,“我得立刻采集样本做进一步检测。”
她在医棚角落支起简易实验台,取出显微镜和试剂,开始对患者的血液和痰液进行观察。几分钟后,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没有鼠疫杆菌,也不是肺结核。”她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
阿月递来一杯热水:“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沈清秋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盯着显微镜下的样本出神:“这些症状像是某种急性感染引起的全身性反应,但具体病因不明。如果找不到源头,我们连控制都做不到。”
她起身走到病患面前,仔细询问他们的饮食、饮水、接触史。一名年长的妇人虚弱地开口:“我们在路上吃了几天野菜……有一口井……水很浑浊……”
沈清秋心中一动:“带我去看看那口井。”
穿过营地边缘,她们来到一口废弃的老井旁。井口杂草丛生,井壁布满苔藓。沈清秋取样后回到医棚,再次进行检测。这一次,她在水中发现了微量毒素。
“这水里有某种神经毒素。”她将样本放在桌上,“但还不足以致命。也就是说,它可能是诱因,而不是直接致病源。”
阿月沉思片刻:“会不会是中毒加上某种病毒的双重作用?”
沈清秋点头:“很有可能。我们需要更多的资料。”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系统界面,调出医学数据库,输入关键词进行搜索。然而,系统反馈的结果却是一片空白。
“系统也无法识别?”她心头一震,“这说明这种病症在现代医学中也未曾出现过。”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助手们下令:“所有人提高防护等级,所有接触者隔离观察。我要亲自跟进这些病例。”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秋几乎住在了医棚里。她日夜不停地记录病情变化,尝试不同的药物组合。可效果甚微,已有两人因病情恶化而去世。
“我们必须找出它的传播方式。”她一边写笔记一边说,“否则整个营地都会陷入危险。”
她组织人员对所有接触者进行追踪,绘制出一张详细的接触网。最终,她发现一个共同点——几乎所有感染者都在某一天吃过一种名为“紫藤花”的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