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安堂里,禾环姑姑对尤老夫人说道:“主子,老奴刚刚看到四少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鹿茸在后厨,好像在熬什么药呢。”
由于五房虽然分了府,但并没有真正分家,所以禾环姑姑还是习惯,称呼陈梦容为四少夫人。
这五房府邸里不仅各自有一个鲤鱼池,还都专门建造了慈安堂供尤老夫人居住。
尤老夫人一听,不禁担心地问道:“难道梦丫头生病了吗?”
禾环姑姑摇摇头,回答道:“老奴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今天四郎君很晚才去上早朝,而且好像还特意为四少夫人请了半个月的假呢。现在四少夫人人都还在塌上,连早膳都没用呢。”
尤老夫人开怀大笑:“半个月?看来过不了多久,老身又该抱曾孙或者是曾孙女了。”
禾环姑姑点点头,应道:“是啊,老奴在这里先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
尤老夫人想了想,对禾环姑姑说:“你去把梦丫头生病这件事,去告诉四夫人,她这个做婆母的,对晚辈也太不上心了。让她晚些时候去看看梦丫头,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主子,四夫人两日前就已经去红螺寺祈福啦!”禾环姑姑轻声说道。
尤老夫人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讶之色:“红螺寺?那不是祈求子嗣的地方吗?光儿和梦丫头这才刚刚成婚不久,她这怎么比老身还着急呢?”
禾环姑姑赶忙应道:“主子说的是,这子嗣之事,讲究的是个缘分,只要有缘,自然会来的。”
尤老夫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然后说道:“罢了,既然盈娘不在,那老身就替她走这一趟吧。”
说罢,尤老夫人便起身往西院走去。
此时的西院,鹿茸刚刚喂陈梦容喝下一碗药,陈梦容的脸色稍有好转。由于房门并未关闭,尤老夫人径直走了进去。
鹿茸见尤老夫人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奴婢见过老夫人。”
尤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然后关切地问道:“老身听说梦丫头病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鹿茸一听,顿时眼眶一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老夫人,您一定要替我家少夫人做主啊!”
尤老夫人见她哭得如此凄惨,心中不禁一紧,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安慰道:“莫要哭了,有什么事慢慢说,老身一定会为梦丫头做主的。”
“昨日少夫人在太医院当值时,突然感到心口一阵烦闷,直觉告诉她府中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她匆忙换下值服,急忙往家赶。然而,在回家的路上,她却遭遇了一群来路不明的土匪。幸运的是,将军事先派了人保护少夫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鹿茸前面说出了事情,后面并没有说出实话。
“那么,梦丫头是在回来的路上受到了惊吓吗?”尤老夫人关切地问。
“并非如此,老夫人。我们一回到府中,就看到迎水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而将军则坐在您现在所坐的位置上,迎水的衣裳凌乱不堪。”鹿茸回答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尤老夫人惊讶地说道。
“是的,夫人。将军担心会伤害到少夫人,便立刻命人提进来十桶冰块,让少夫人浸泡在冰水中半个时辰,以缓解她的不适。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将军不小心将少夫人也一同扯进了浴桶里。
尽管昨夜及时为少夫人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但可能是因为浸泡冰水时间过长,再加上快到午时,少夫人的额头还是发起了高热。今早将军出来时,特意叮嘱我们要小心些,不要惊扰到少夫人的休息。”鹿茸详细地解释道。
“奴婢们见少夫人昨日疲倦不堪,料想她是需要多歇息一会儿,故而并未过多留意。然而,到了辰时,奴婢特意进屋查看,发现少夫人并未发高烧,只道她是沉睡未醒,便又悄然退出房间。岂料,待到巳时,奴婢再次前来唤醒少夫人时,却惊觉她已然高烧不退。事出紧急,奴婢一时无措,只得自作主张,赶忙写下方子,遣小鱼速去取药,并将其熬成药汤,给少夫人服下。”鹿茸战战兢兢地回话道。
尤老夫人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怒斥道:“岂有此理!区区一个奴婢,竟敢如此放肆,胆敢欺负到老身的孙媳妇头上!那狗奴才如今身在何处?”
鹿茸惶恐地答道:“回老夫人,迎水昨夜已被将军下令,交由凌霄将军带走,至于她被关押在何处,奴婢实属不知。”
“禾环,你现在马上去查,光儿将那狗奴才关在了哪里?还有你马上让人进宫,去看看为什么光儿怎么还未下早朝,顺便再差人去把盈娘请回来,老身记得如果没错,那狗奴是从她身边出去的”
禾环姑姑领命而去。
尤老夫人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陈梦容的小脸,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