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桐也赶紧说道:“阿婆,您别生气,这都是一场误会。”
胡婕娘见状,急忙上前将苏梓桐扶了起来,一脸歉意地说道:“梓桐妹妹,真是对不住啊,阿婆她应该是以为你是……”
苏梓桐微微一笑,打断了胡婕娘的话,说道:“没关系的,婕娘姐姐。”
岑溪看着苏梓桐,眼中的敌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和感动。她轻声说道:“你叫我什么?阿婆?”
胡婕娘赶忙说道:“阿婆,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梓桐妹妹之前就已经和二叔有了婚约,而且这两个月以来,都是梓妹妹在尽心尽力地照顾您呢。”
岑溪听闻此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看着苏梓桐,温和地说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梓桐,辛苦你了,也辛苦你了,婕娘。”
苏梓桐微微一笑,优雅地福身行礼,柔声回答道:“阿婆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而且,这期间多亏了嫂嫂的帮忙,不然儿媳也没有信心能把事情都做好呢。”
岑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头对胡婕娘说:“婕娘,你把为娘昏迷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都详细地讲给我听听吧。”
胡婕娘连忙应道:“是,阿婆。在您昏迷的第一个月,四伯奉旨回京,启文帝龙颜大悦,不仅赏赐了四伯许多金银财宝,还特意给四兄长赐了一门婚事呢。
这门婚事可不简单,女方是四姐夫家的表妹,听说那表妹才貌双全,和四兄长可谓是天作之合啊。同月,妹夫也因立下战功,被皇上封为贤王啦。”
岑溪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头表示赞许。胡婕娘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到了您昏迷的第二个月,又有一件大喜事呢。东宫的苏保林被诊断出有喜了。
在您昏迷的第三个月,儿媳平安诞下双生子,祖母为两孩子取名为陆淮和陆源,那夜东宫苏保林,因为犯错再次被禁足,梦容妹妹第一次见了四伯母。
在您昏迷的第四个月,妹妹也平安诞下一子,名为宋逸年,小名岁岁。
在你昏迷的第五个月,二叔不顾阿舅反对,执意迎娶梓和县主,最后新婚当夜被人下药在合卺酒水里,中毒身亡。”
“怎么会这样呢?我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他最终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走上正道,可谁能想到,他竟然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岑溪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说道。
胡婕娘叹了口气,接着说:“最后,祖母为了维护二叔的声誉,只好对外宣称二叔是遭遇刺客袭击而不幸身亡,而梓和县主则是因为殉情而死。
然后,祖母还特意派四兄长去江南把二姐姐一家接回来,好让外甥外甥女能送他们的舅父最后一程。”
说到这里,胡婕娘的语气有些沉重:“头七那天,那个可恶的曹炀狗官居然前来闹事!幸好有梵太公出面解围,才化解了这场风波。梵太公当场就否认了,二叔和梓和县主的婚事,因为当时他们举行婚礼时,阿舅和梵太公都不在场,所以那场婚事根本不能算数。而且,据说他们也没有,成功的喝完交杯酒呢。”
“那梓桐呢?”岑溪急忙问道。
胡婕娘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梵太公当场拿出了梓妹妹和二叔的婚书,阿舅当时也无计可施。我见状,便跟阿舅说,您其实也非常喜欢梓妹妹,而且在二叔生前,您还曾极力撮合他们二人呢。阿舅听我这么一说,这才勉强同意让梓妹妹留下来。”
“糊涂啊,婕娘,如今子恒死了,梓桐嫁进我家,这不是让她受委屈嘛!”岑溪一脸痛惜地说道。
苏梓桐连忙安慰道:“儿媳不委屈,阿舅阿婆对儿媳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儿媳很是感激。而且只要能在阿舅阿婆跟前尽孝,完成梵大人生前未能尽到的孝道,儿媳就已经很满足了。”
岑溪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劝道:“梓桐啊,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就这样浪费了大好年华。你应该趁此机会,去寻找一段更好的姻缘,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们家已经对不起婕娘了,不能再对不起你了啊!”
胡婕娘赶忙插话道:“阿婆,您瞧您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呀!阿舅阿婆对婕娘视如己出,儿媳心里都清楚得很呢。虽然有时磊郎确实是有些混账,但他对儿媳也是百依百顺的,儿媳可从来没有受过任何委屈啊!”
这时,一旁的苏梓桐也附和道:“嫂嫂说得对,阿婆。您在这昏迷的日子里,嫂嫂经常与我聊天,说的都是您和阿舅,对嫂嫂有多好,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岑溪听了两人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感慨地说道:“为娘和你们阿舅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才能遇到你们两位这么好的儿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