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把于莉送到院门口,正巧撞上拎着菜篮子的三大妈。
三大妈眼睛瞬间亮得跟探照灯似的,直勾勾盯着锃亮的自行车:“乖乖!于莉这新自行车都骑上啦?这车光鲜的,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于莉美滋滋地把帆布包甩上肩,小腰一扭:“三大妈就爱打趣我!还不是柱子疼人,非说我上班路远,不买新车就不让出门!”
话音刚落,何雨柱已经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于莉发烫的耳垂,故意压着嗓子说:“中午别啃食堂的窝窝头了,哥给你带好吃的!”
一边说,大拇指还在她耳际轻轻摩挲,那眼神甜得能滴出蜜来。
于莉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乱蹦,偷偷瞟了眼看热闹的三大妈,伸手拍开他的手:“大庭广众的,也不害臊!当心别人说闲话!”
嘴上凶巴巴,嘴角却不受控地往上翘,活像偷吃了鱼的猫儿。
她跨上自行车时用力按了下铃铛,“叮铃——”一声脆响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三大妈看着这对腻歪的小夫妻,嘴里啧啧有声:“哎哟哟!瞧瞧人家这日子过的!
哪像我们家那口子,一下班就扎进象棋摊,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何雨柱扯着嗓子笑喊:“三大妈!您明儿也捯饬捯饬,烫个卷发,抹上雪花膏,保管三大爷下了班就火急火燎的往家跑!”
这话逗得院里纳凉的老太太们笑得直捂肚子,连于莉的自行车后座都跟着晃悠起来。
三大妈笑得直拍大腿,菜篮子里的西红柿跟着晃悠:“好你个傻柱!拿你三大妈打趣上瘾了是吧?”
说着作势要拿手里的韭菜抽他,却被旁边的大妈一把拉住。
“哎呦老姐姐,你这要是抽坏了,于莉可得跟你拼命!”
院里又是一阵哄笑。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往后躲,顺手往三大妈菜篮子里塞了块水果糖:“三大妈消消气!我这儿给您赔罪!”
于莉趁机猛踩脚踏板,自行车“嗖”地窜出老远,车铃混着笑声在胡同里荡开。
惊得墙根下晒太阳的老头摘下老花镜直嘟囔:“现在的年轻人哟……”
于莉骑着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拐进暖瓶厂所在的胡同,老远就把车铃按得叮当响。
车头镀铬的铃铛在阳光下闪着光,惊得厂门口蹲坐着聊天的大爷大妈纷纷抬头。
“嚯!谁家闺女这么风光!”
她故意挺直腰板,在厂门口的水泥地上划出漂亮的弧线,还没等脚撑稳,就听见一声惊喜的尖叫。
梅姐扎着低马尾,黑布鞋在水泥地上踏出细碎声响。
饱满的胸脯将灰扑扑的蓝布衬衫撑得微微起伏,布料随着急促的步伐轻轻晃动。
她三步并两步凑过来,粗喘间衣襟开合,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汗衫领口。
眼睛瞪得老大:“于莉,你咋这么有本事!新车都置办上了?这铃铛一响,整条巷子都听得见!”
说着伸手摸了摸车把,粗糙的指尖蹭过冰凉的金属,满是羡慕。
“梅姐你就会打趣我!”于莉仰着下巴把帆布包甩到肩上,拍了拍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车座。
“之前我骑的是我们家小姑子的自行车,她不是快开学了嘛,我们家那口子昨天特地去百货大楼给我买了一辆新的!”
两人正说着,扎着羊角辫的林晓梅抱着搪瓷缸凑过来。
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车架上的凤凰标志直打转:“莉莉!这车子得不少钱吧?听说要一百多块呢!”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又怕摸脏了车漆,悬在半空的手紧张得直抖。
“可不嘛!”于莉故意提高声调,余光瞥见陆续进厂的女工都往这边瞟,心里乐开了花,“我们家柱子说了,我每天上下班风吹日晒的,必须得配最好的!”
说着还拍了拍车座,“梅姐晓梅,等午休我带你们绕厂骑两圈!”
“哟呵!这车真不错!”张大姐风风火火挤进来,“咱们厂这么多姐妹,就你于莉嫁的最好!”
她扯着嗓门的夸奖惊飞了树上的麻雀,却让于莉笑得合不拢嘴。
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刘姨拎着布包慢悠悠走过来,“买辆自行车有什么好显摆的?现在会疼人的男人多了去了……”
话没说完就被张大姐推了一把:“哎呦刘姨,您就别酸了!有本事让您家老李也买辆凤凰牌?”
围观女工们哄堂大笑,于莉趁机把车铃按得震天响:“姐妹们快进厂啦!等会儿迟到扣工资可别赖我!”
她故意把自行车停在最显眼的车棚位置,还特意用随身带的手帕擦了擦车把——
直到看见最后一个女工也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才哼着小曲往车间走去。
另一头,何雨柱哼着跑调的小曲踢开家门,惊得正捧着《青春之歌》的雨水猛地抬头。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布鞋在门槛蹭掉层灰,蓝布衫后背洇出大片汗渍。
“妹子!”他扯开勒得发紧的领口,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桌前,抓起搪瓷缸,仰头将凉白开灌得喉结上下剧烈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