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停下车床,取下加工好的工件。
那根原本粗糙的金属棒料,此刻已经变得光滑圆润,尺寸精准。
“看明白了吗?”
老师傅看向围观的组长们。
“明白了!”
稀稀拉拉的回答声响起。
刘柱的声音倒是挺洪亮。
“好,那现在各组回到自己的机床,先熟悉一下机器,然后尝试操作。记住,安全第一!有任何不确定的地方,立刻举手问我!”
老师傅再次强调。
各组组长领了工件和图纸,回到了自己的小组。
许逸他们分到的是一台型号略旧的车床,绿色的油漆有些斑驳,但操作台擦拭得还算干净。
“来来来,我跟你们讲讲。”
刘柱清了清嗓子,拿起那张简单的图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图纸上要求将一根直径30毫米的圆钢,车削到直径28毫米,长度50毫米。
“这个,很简单。”
刘柱指着图纸,又指了指车床。
“老师傅刚才演示了,就是把这个铁棍子,用那个刀,给它削细一点,削短一点。”
许逸:“……”
肖潇:“……柱子,能具体点吗?”
“具体?”
刘柱挠了挠头,似乎在回忆。
“就是……先把它夹紧,然后开机器,用那个轮子,控制刀,对着它……呲——呲——这么削。”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动作夸张而毫无章法。
许逸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描述,跟他刚才看到的老师傅的操作,简直是天壤之别。
“哪个轮子控制什么?进刀量怎么控制?转速选多少?”
许逸一连问出了几个关键问题。
刘柱被问得一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
“呃……这个嘛……”
他眼神开始飘忽,不敢与许逸对视。
“老师傅不是说了吗,看着办,凭感觉。”
凭感觉?
许逸差点气笑了。
这可是金属加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凭感觉,怕不是要把工件车成麻花,或者直接把刀给崩了。
“你刚才,是不是没认真看演示?”
许逸的声音冷了下来。
肖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看向刘柱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哪能啊!”
刘柱立刻否认,声音却有些发虚。
“我看得可认真了,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试图增加可信度。
“那你给我们演示一下,怎么装夹工件,怎么对刀。”
许逸直接说道。
他不想再听刘柱那些含糊其辞的解释。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演示就演示!”
刘柱似乎被激将法刺激到了,撸起袖子就准备上手。
他拿起那根圆钢棒料,走到车床前。
他先是看了看卡盘,又看了看棒料,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卡盘有三个卡爪,需要用专门的扳手才能旋紧或松开。
刘柱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他试图用手去拧卡爪,结果自然是纹丝不动。
“嘿,这玩意儿怎么这么紧?”
他嘟囔了一句,额头上开始冒汗。
肖潇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小声对许逸说:“完了,逸哥,我感觉我们这组要凉。”
许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刘柱。
他想看看,这个“组长”到底能离谱到什么程度。
刘柱跟卡盘较了半天劲,最后不得不放弃。
他擦了擦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这个有点紧,可能是生锈了。我们先看对刀吧,对刀简单。”
说着,他拿起一把车刀,就往刀架上放。
车刀的安装方向,刀尖的高度,都有严格的要求。
刘柱显然完全不清楚。
他把车刀随手一放,然后就想去拧紧固螺丝。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