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水?虫害?病害?”林末小声嘀咕着,手指飞快地检查着土壤的湿度。指尖传来的感觉湿润适中,和其他植株周围的土壤没什么区别。他又仔细翻看每一片叶子,连最细小的叶脉都不放过,却找不到任何虫咬的痕迹或者真菌感染的迹象。
这绝对不是《灵植入门》里记载的任何一种常见病症!
林末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右手按在潮湿的泥土上,左手紧紧握住神秘的玉简。随着感知力的延伸,他感觉自己好像潜入了一片绿色的海洋——周围健康的青木草散发着温暖而活跃的生命波动,只有那株病草,它的能量场扭曲而混乱,像一池被搅浑的绿水。
感知继续深入,林末“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象:这株青木草内部的生机流动非常缓慢,就像血管里混入了泥沙。越靠近根部,这种阻塞就越严重。而在最深处的几条主根须上,他的感知触碰到了一团冰冷的东西——那不是生命,而是一种带着金属质感的、充满侵略性的能量,正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根须上,不断吞噬着草木的生机!
“这是…什么鬼东西?!”林末猛地睁开眼睛,额头已经布满冷汗。那股能量的冰冷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他的感知中,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不敢耽搁,立刻尝试用自己的灵力驱散那股能量。丹田内的灵力通过玉简转化为精纯的草木生机,缓缓注入病株。两股能量接触的瞬间,林末仿佛听到了“嗤”的一声——就像烧红的铁块浸入冰水。他的生机能量确实消融了一小部分冰冷能量,但更多的反噬之力顺着感知逆流而上,玉简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差点脱手。
“嘶——”林末倒吸一口凉气,右手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红痕,像是被极细的刀刃划过。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那株病草,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这东西…是活的?
不死心的林末又尝试了另一种方法——吸收。他谨慎地牵引出一丝被污染的精气,那气息刚一进入感知范围,他就感到一阵强烈的排斥。这精气中混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像是寒冬深夜独自走在荒原上时,那种渗入骨髓的孤寂与绝望。林末毫不怀疑,要是把这精气吸入体内,轻则经脉受损,重则可能走火入魔!
他当机立断切断了联系,却仍然感到一阵眩晕。踉跄着后退几步,林末靠在了木屋的外墙上,冰冷的木板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阵阵寒意。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了药田,那株病草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没精神,仿佛一个快要死的病人。
林末的视线扫过整片药田,其他青木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暂时还看不出被感染的迹象。但这能维持多久?那股诡异的能量会不会像瘟疫一样蔓延?想到这里,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这片青木草田是他修炼的根基,万一出了什么事…
他强迫自己再次靠近那株病草,这次更加谨慎。玉简在掌心微微发烫,好像也在警告着什么。林末将感知压缩到极致,像一根细针一样刺入病株根部。在层层阻碍之下,他隐约捕捉到了一个“核心”——微小得几乎难以察觉,却坚硬如铁,持续散发着冰冷的波动。更可怕的是,这核心似乎在生长,就像…一颗正在发芽的种子。
夜风吹过药田,青木草叶片摩擦发出沙沙声响。林末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这绝不是自然形成的病害,而像是某种精心设计的…侵蚀。
“是谁?”林末环顾四周,黑暗中的山林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刚刚获得新工具的喜悦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战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