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窗棂时,西楼猛地睁开眼睛。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阴虎符——青铜色的符身上,那道新裂的细缝里正渗出七彩流光。符体不再冰冷刺骨,反而带着微微的温度,像是被阳光晒暖的旧书。
\"我……写了什么?\"他茫然看向桌案,那里堆着厚厚一叠《傀儡战记》的手稿,最新一页的墨迹还未干透。可诡异的是,那些文字正在自行扭曲、重组,逐渐变回他原本的兵法研究——《墨拓与古代军阵考》。
身后,一只青鸟幻影忽地振翅,从他半开的窗隙间掠了出去。它在檐角略一盘旋,便投向后院的花厅。一个玉粉衣衫的女子,伸出素白的手——鸟影落在掌心,竟化作半块残玉。
\"星铁的影响暂时被压制了。\"慕洛筠看着残玉放出的影像,松了口气。她指尖还沾着流苏茶的香气,眉心的星纹却比昨夜黯淡许多,\"但最多维持七日。\"
南流景的房间里,海图铺了满地。
他死死盯着那份\"波斯青铜器采购清单\",突然抓起朱笔划掉整页:\"这不是我签的字!\"笔尖划过纸面的瞬间,墨迹竟然变成黑红色的血锈,纸张边缘卷曲成燃烧过的焦黑色。
那边花厅内,文帧秋的琴摆在角落,最后一根弦无风自动,发出清越的余音。
南流景恍惚记起梦中场景——深海漩涡里,无数青铜鲸鱼正吞吃着刻有\"海棠社\"徽记的货箱。
\"醒了没?\"武伯骋抱着阿琥靠在门框上,\"浮岛上新开辟了跑马场,今儿哥哥带你去蹓蹓?小筠说,有惊喜哦!\"
南流景脸色骤变:\"什么惊喜?不会是惊吓吧?\"
箭场上,风旌扬拉满长弓。
破军箭破空而去,正中百步外的靶心——箭尾的翎羽上,昨夜还缠绕的星雾已消散无踪。但当他捡起箭时,发现精钢箭头上多了一丝青铜锈迹。
\"蜂针疗法只能清除表层的蚀星雾。\"海棠别院花厅,童芷语转动着手中的苍璧星盘,\"他灵台深处还有星铁残留……看这里。\"
星盘投影出的影像里,风旌扬的心脏位置插着三枚青铜细针,针尾连着几乎透明的丝线,一直延伸到北方天际。
\"琅琊阁的'牵机引'。\"刚醒来没多久的玉晓熙哑着嗓子插话,\"和西楼中的是同源法术,只是他的更隐蔽……\"她突然咳嗽起来,掌心多了几片海棠花瓣形状的血渍。
慕洛筠忙递给她一杯蜜露:“昨夜辛苦啦!补补灵力吧。”
“小熙,欲速则不达,你太冒进了。这是修习大忌!”云梦泽沉声道。
玉晓熙低头不语,华夏好闺蜜赶紧解围:“怪我!怪我!鸡娃过甚,给孩子压力了。”
文帧秋抚指沉吟:\"治标方可治本,必须要找到星铁源头才行啊。\"
“对!但在此之前……我‘看’到的祭坛可是有七根星铁柱,因此人人都要做好防护措施。”慕洛筠又取出几枚流苏茶饼,示范着说:\"含在舌下,可阻隔星铁感应。\"
“你是内内个内内,内个内个内内,内内个内内,内个内个内内……”冰玉手环忽然传来熟悉欢快的音乐,紧跟着是南流景气急败坏地怒吼:“慕洛筠!为什么它跑起来还自带背景音乐啊啊啊?快关掉!关掉!”
玉晓熙“垂死病中惊坐起”:“阳光彩虹小白马?”
“它叫欢疏。”云梦泽摇头失笑:“昨晚阿筠给我一杯蜜露,饮后补充的灵力堪堪够把它放出来。”
慕洛筠打个响指:“正好社长建议让武大伯带咱们贪狼小少爷飙马,可不就用上了?”
文帧秋笑道:“《北山经·带山》有云:‘有兽焉,其状如马,一角有错,其名曰?疏,可以辟火。’
“嗯!”云梦泽颔首:“阿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地不容'吗?琅琊阁一直猎杀?疏取角炼制‘焚星炮’,欢疏是现存唯一的角马了,它只亲近心性纯净者。”
玉晓熙忿忿然:“可恶的琅琊阁!”
慕洛筠起身笑眼弯弯:“走走走,去找我们的阳光彩虹小白马!我要把它带给阿蕤她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