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盯着监控屏幕说:“你知道嘛,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
那天晚上他心情不好,马来妹又特别主动,他一冲动就后悔了。陈松走到门口,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推开防盗门,眼前就是五百多平米的大赌场。
赌场分成叁个区:赛马区、纸牌区和骰子区。纸牌区最大,摆了二十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有十几米长,高峰期能容下五十多人一起下注。旺季的时候,赌场一天能赚叁十多万,一个月纯利闰九百万以上;淡季也能挣个叁百万左右。这儿是陈松的主要钱袋子。
他直接走到纸牌区的二号桌,只见马来妹已经换好牌了,庄家刚要宣布结果,她就假装惊喜地大喊:“!我赢了!我赢了!”然后赶紧把筹码推到自己面前。
庄家正要说话呢,却见陈松一把抓住了她。马来妹吓坏了,以为自己作弊被发现了,脸刷地一下白了。回头一看是陈松,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扑到他怀里,两条腿缠在他腰上,跟个小孩子似的。
她乐呵呵地说:“你终于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是想我啦?那你稍等会儿,我这焗马上就完。”话音未落,她又要继续赌,却被陈松再次扯住,拉着她的手往铁门后头走。
到了走廊,陈松放开了手,马来妹以为他想亲昵一下,就踮起脚尖,撅起嘴巴想凑近他。
陈松拍了拍她的嘴说:“你脑袋里都想什么呢。怎么在这儿出老千,要是被人逮到,非卸了你的胳膊不可,你不知道吗?”
马来妹立马露出难堪的神色,问:“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还以为我手法挺厉害呢。”
陈松答道:“从你第一焗玩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马来妹更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小声说:“我就是想试试嘛,而且我知道这是你的地盘,要是被发现,一提你的名字就没事了,你就别担心了。”
陈松被她逗得差点笑出声:“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聪明。在这儿,多少人因为出老千被抓,你以为报我的名字就能摆平?我手底下的人要是不信,一刀下去,你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这时候,马来妹才觉得手脚冰凉,咽了咽口水,问:“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松随口编了个理由:“我本来想找马克西马说点事,他在监控室,我刚进去就看见他指着屏幕说要剁你的手。所以我就赶紧跑过来了。”
马来妹听出了不对劲,疑惑地问:“你骗我吧?你不是说我一开始出老千就被发现了吗,怎么到现在才抓我?”
陈松撒谎从不打腹稿,张口就堵上了漏洞:“那也得给别人个警告,当然得让你先赢够了再收拾你。”
马来妹听了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真是走运,庆幸地说:“还好你及时来了,不然我现在都成残疾人了。”
说到这儿,她突然问:“如果我成了残疾人,你还会爱我吗?”
陈松觉得奇怪,怎么女人都爱把“爱”挂在嘴边,好像说了就是真的似的。他答道:“不爱。你现在好好的,我也不会爱你。”
马来妹心里一哆嗦,看着他说:“你倒是挺实在,一句假话都不愿说。”
陈松耸了耸肩,他和马来妹不过是逢场作戏,撒谎也没意思。
他说:“我就是个实在人,总之以后别再出老千了。”
马来妹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道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手头有点紧。”
陈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拿督的人,他不给你钱吗?”
马来妹眼神闪烁了一下,说:“我可不是他的人,我就是陪他出来玩的,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陈松对这些压根不感兴趣,说:“我没想那么多。”
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包,抽出一叠港币递给她:“我就剩这么多现金了,你拿去吧,可能帮不上大忙,但总比没有要好。”
马来妹心里头其实不想接,但眼前的困境让她不得不屈服,接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尊严仿佛被人踩在了脚底。
她心里嘀咕,陈松是不是觉得她是那种为了钱才跟他那样的人?对,肯定是这样,他肯定把她当成了一个随便的女人。
鼻子不由得一酸,她低下头,假装高兴地拍了拍那叠钱,说:“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皇蒂松,就给我这么一点钱,也太不符合你的身份了吧?怎么着也得有个八千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