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一旦沾上了,就很难脱身,日子也就变得苦不堪言了。
林怀乐对场上的焗势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说:“这焗肯定是红方赢,你们觉得怎么样?”
陈松笑了笑问:“你觉得呢?”
高佬披着件帅气的嘿风衣,把自己胖乎乎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说:“是,你觉得呢?”
他们混到这个地步,早就明白选手的实力并不重要,关键是对方有没有收钱。
林怀乐大笑道:“今天的比赛没什么花样,就是硬碰硬。”
陈松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说:“乐少,你手下的叁个场地,这个最差劲,怎么带我们来这儿了?”
林怀乐答道:“过两天这儿要重装了,趁现在看看,也算是缅怀一下,我当初就是在这拳场起家的。”
说到这儿,林怀乐满脸怀念,陈松接茬道:“事物总得发展,以后这儿会有新变化。”
林怀乐点头,“没错,皇蒂松,你的拳脚功夫在咱这些人里数一数二,来,咱们赌一把,红蓝两边,你猜哪个赢?”
陈松说,“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那红方赢定了。你看他那拳头,又狠又有劲,一看就是行家,挨了好几下都不见弱。”话音刚落,红方就被蓝方一拳撂倒了。
陈松愣了愣,高佬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来,林怀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他们平时难得见陈松吃亏,这会可得好好乐呵乐呵。
笑够了,林怀乐才抬头看陈松一脸纳闷的表情,解释道,“这个红方,其实是蓝方的亲兄弟,一家人。为了让哥哥保全面子,蓝方只能这么干。”
陈松无奈地说,“不是说没事吗?”
林怀乐用胳膊肘捅捅他,笑着说,“确实没事,我又没让蓝方收别人钱,是他自己想这么干的,这能算什么事呢?”
高佬不屑道,“怎么不算事?这不是凭真本事来的。皇蒂松你说得对。”
陈松听了,笑了笑,拱拱手道,“谢谢,以后咱俩玩,别带他。”
这话一出,林怀乐立马急了,“这可不行,我跟你开玩笑的。”
高佬却笑嘻嘻地推他,“有什么不行的?跟我玩多好,不像跟你那满肚子坏水,连猜拳都要玩心眼。”
高佬早就想和陈松套近乎,只是之前儿子生病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后来堂口又出事。直到现在所有事都解决了,这才闲下来,打算跟陈松好好处。
陈松对高佬的示好回应得挺快。话事人的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能拉拢一个支持邓威的,那自然是好事。
林怀乐笑着说道,“得了得了,别在这儿瞎咧咧。”
就在这时,陈松、林怀乐和高佬叁人的手机同时响了,传来的都是吹鸡遇害的消息。
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询问是谁下的手,得到的回答是目前还没查出来。和吹鸡一起逛街的女朋友以及几个兄弟也都死了。
江湖路难走,混迹其中难免受伤。但联胜现在势头正猛,居然有人胆敢对一个堂主动手,还成功了,这让叁人既惊讶又恼火,脸色红得像关公。
“看来今天的拳赛是泡汤了。”陈松把烟头摁灭,站了起来,“咱们走吧。”
“妈的,哪个混蛋这么不要命!”高佬骂咧咧道,“竟然敢动我们联胜的人。”说着,他也站了起来,紧跟着陈松。
林怀乐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吹鸡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动手的人胆子可真够大的。”
叁人一同朝联胜总部赶去。邓威要召集大家开会,商量吹鸡的事情。
路上,林怀乐让陈松坐一辆车,陈松爽快地答应了。开车的是个小弟,名叫陈扒皮,是个打架的好手。
他戴着墨镜,只露出半边脸,开车稳当得很。
车速飞快,风从半开的车窗缝隙里灌进来,直往身上、脸上扑。外面车水马珑,热闹非凡。
林怀乐问陈松,大家觉得吹鸡的事是哪个社团干的。高佬张口就来,说是号码帮干的。现在江湖上,可以说是叁家平分秋色,号码帮的地盘最大,其次是和联胜,再次是洪兴。
号码帮以前跟陈松有过节,他们肯定想挫挫我们的锐气。
陈松嘴里叼着根新烟,听着高佬在那分析,心里却不买账。在他看来,号码帮那帮人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崩牙巨。崩牙巨还在铜锣湾砸钱想搞他呢,怎么可能突然去搞吹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