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威琢磨了一会儿,“也对。那行,东星的地盘够我们啃一阵子了。拿下它,咱们就够吃一阵子了。”
陈松点头,“没错,干完这一票,今年的收入就能顶过去十年。”
这么大的利益,连一向稳重的邓威也心动了。
“这段时间社团里气氛一直挺紧张,大家都在等别人来攻。士气已经攒得差不多了。我还在发愁呢,再这样下去,士气可能就散了。到时候别人来攻,我们就被动了。”
“好!主动出击!就趁这股劲!”邓威说到这儿,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士气这东西就像打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就是这个理儿。
“就这么定了,爷爷,我回去准备了。社团里的事……”陈松说完就站了起来。
邓威叫住他:“等等。”
陈松刚迈出门口,当司机的小弟就机灵地把车开了过来。
车门一开,陈松麻利地上了车,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油门踩到底,回皇蒂道!”
嘿色的大G就像嘿夜中潜伏的猛虎,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听着都让人害怕。
与此同时,邓威拿着大哥大,一个一个地给各个堂口的堂主打电话通知。
荃湾那边的大d、佐敦的林换乐,还有双番东、串爆、大浦嘿、鱼头标这些大佬……
“行嘞,爷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哈哈,好小子,咱得把东星给灭了!”
“没问题,我嘴巴严得很,等到那天,底下的小弟们才知道这事。”
“嘿嘿,灭了东星,皇蒂松肯定得炸毛,到时候一网打尽。爷爷,到时候您可得给我留个油水足的差事。您瞧瞧,在几个堂主里,就属我最穷了。”
……
再说说东星那边。
骆驼的追悼会,十点半准时开场。
这时候,洪兴的、和联胜的兄弟们,清晨六点就被闹钟从被窝里拽了出来,一个个精神头足得很,心里就琢磨着一件事——给东星点颜色瞧瞧。
猴子蔡宝建跟陈松似的,有个起床气,不到点绝不起床。最近他找了个对象,还在普通居民楼里给她赁了套房子。
这不,他正打着哈欠往电梯里走,打算七点前赶到堂口去。
电梯里,除了他,还有俩人。
一个穿着牧师服、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叔,另一个是提着布袋的老奶奶,看着像是去给孙子买最新鲜的菜。
“信耶稣真好,能上天堂呢。”牧师大叔自言自语地说着,也没顾得上传教。
“小伙子,有空的话,你也来听听。”他转头对蔡宝建说道。
蔡宝建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随口应了句:“行。”
话音刚落。
电梯灯闪了一下,恢复正常后,电梯竟然动了。
“怎么回事?电梯坏了?”蔡宝建一脸不乐意,伸手就要去拉电梯门。却被那个牧师大叔给拉住了。
“小伙子,可不能这么干。你要是把门拉开,电梯突然掉下去,那你可就完犊子了,直接见上帝去了。”
“对,太吓人了。”老奶奶也跟着说,“上次有个小伙子,电梯坏了,非得从门缝里钻出去,结果你知道吗?电梯突然往上一升,把他的头给挤扁了,血流了一地。”
蔡宝建继续嘟囔:“我他妈还急着去干架呢,这电梯什么时候能修好?”
“小伙子这么急着去干架?”牧师大叔问道。
蔡宝建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俗话说得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信耶稣吧,上天让咱们这时候一起坐电梯,肯定有它的道理。你就听我说叨几句,行不?”
这位牧师大叔不停地劝蔡宝建入教。
“少废话!我现在烦着呢。”蔡宝建看了看陈松送他的劳力士,“草,再过半小时就七点了。”
他打定主意,再等十分钟,一秒也不多等,到时候直接开门冲出去。
就凭他那两下子,肯定不会落得跟之前那小子一样的下场,脑袋不保。
“那你到底是跟哪个社团的头头混的?”这位中年牧师还真是不依不饶。
“管你什么事!”蔡宝建看了眼时间,不耐烦地说。
“要不你跟耶稣混吧。”中年牧师继续劝着。
“耶稣?拉倒吧。”蔡宝建烦躁得很。
“跟耶稣挺好的,你现在的大佬让你跟他混,那自然是不错,但耶稣能让你一辈子都乐呵呵,什么烦心事都没有。”牧师耐心劝导。
“你大佬呢,让你替他卖命,结果转眼就被反嘿组给抓了,耶稣可不会被抓,就算有人想杀他三天三夜,他也死不了。”
“照你这么说,你好像以前也是道上混的?”蔡宝建瞪着他问。
“是,我以前还吸过那玩意呢,自从信了耶稣戒了毐瘾,现在就成了牧师。你知道我以前的外号是什么不?”牧师说道。
“谁知道你以前叫什么,我的外号叫猴子。你不是说你大佬很厉害吗?让他把电梯修好我就服他。”蔡宝建回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电梯突然“咔嚓”一声,门开了!
“靠!你还真跟他挺熟!”蔡宝建吓了一跳。
“是。”牧师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