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看着林怀乐说:“改可以,我同意。不过钱是个问题。开个电影院少说也得投个一百万,红磡有四家,那就是四百万。我现在手头紧得很,钱都用光了,剩下的两百万还得留着应急呢。”
意思就是同意改,但钱得林怀乐出。
林怀乐扔掉烟,问:“你手下那么多场子,一个月赚的钱数都数不清,你的钱都跑哪儿去了?”
陈松的钱大都砸在音巢要塞和抽格斗家上了,一张卡牌就得叁十万……音巢要塞修个小零件说不定就得几十万。
手下那么多小弟要养,虽然赚得多,但手里真没剩几个钱,每个月都花得精光,过得那叫一个惨。
但他没把这些秘密告诉林怀乐,只是说:“我就像刚上过油的旧皮鞋,表面上看挺亮堂,其实里头破得不成样,穷得叮当响。乐少,你先装修,装修的钱从总账里扣。”
林怀乐咂了咂嘴,说:“干脆把红磡的录像厅全卖了吧。你也能得点钱缓缓,我也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陈松把烟一甩,心里琢磨着林怀乐喊他出来吃饭,原来是想分道扬镳。他眯缝着眼,既不觉得沮丧,也不感到悲伤。
这年头,人来人往,还不都是为了那点利益。林怀乐看上录像厅和电影院能挣钱,想自己单干,也挺好。这样一来,他还省心了。
林怀乐咧嘴一笑,给他斟了杯酒,说道:“以前每个录像厅投了五十万,红磡那儿有四个,我给你一半,一个二十五万,总共一百万。你觉得怎么样?”
陈松嘴角上扬,当初可是他费了好大劲才拿下那些房子,选的好位置,所有设备和影片也都是他掏的钱。林怀乐只投了五百万就占了股份。他手下八个录像厅,每个每月都能赚八十万。
现在才给一百万就想拿走红磡的四个店……陈松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林怀乐只是笑着,什么也没说。他心里有点忐忑,觉得自己最近做的事情有点悬。看到陈松的酒杯空了,他赶紧给添上。
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对那些录像厅挺上心的,现在要散伙了,心里肯定不好受。哎,我也是。”说完,他舔了舔嘴唇,眼睛盯着陈松,接着说道:“要不我多给你点?每个店再加十万,怎么样?”
陈松还在喝酒,一声不吭。他心里暗自发笑,这林怀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又想装好人又想占便宜。
林怀乐心里七上八下的,看到陈松一直不说话,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到底要多少嘛。”
陈松听了这话,笑了笑看着他,问道:“乐少,你这么说让我很伤心。咱们都是兄弟,提什么钱不钱的。”
林怀乐附和着笑道:“对,咱们是兄弟。”
可紧接着陈松话锋一转:“不过老话说得好,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这样吧,红磡的四个店,你每个给我一百万,总共四百万。其他的比如电影之类的东西,我也不要了,就留给你。怎么样?”
四百万,林怀乐眼珠子一转,觉得还是有赚头,于是笑着答应了,同时举起杯子说道:“就这么定了。”
陈松也举起了杯子,两人的杯子碰了一下。这时,店家端来了烤茄子,两人继续吃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陈松的后背,他回头一看,是那个跟在拿督身边的马来妹。
那马来妹穿着条嘿裙子,踩着亮闪闪的高跟鞋,惊喜地说道:“真的是你!”
说完,她毫不客气地坐下来,问道:“你是陈松吧,就是那个皇蒂松,我还没过来这边的时候,拿督就跟我说过你。”
坐在对面的林怀乐露出羡慕的表情,说道:“皇蒂松,真厉害。你坐这儿什么都不干,就有漂亮妹子主动来搭话,哪像我,得自己去搭话。”
说着站了起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扰你泡妞了,先走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掉头就走。没过多久,他就和他的手下大底律师一起,钻进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嘿色奔驰里。
陈松只顾着吃自己的烤茄子,压根没理睬马来妹。
马来妹双手托腮,盯着陈松说:“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不好看,所以对你没兴趣?我明白了,那你就别跟我废话了。”陈松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嗯……其实我对你的兴趣也就一般般啦,就觉得你长得挺帅的,去当个歌星或者影星不是更好嘛,干嘛要干这种小混混的活儿呢。你知道吗?那些明星可赚钱了,随便往哪儿一站就有大堆人掏钱捧场,比你干这行可强多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脸蛋被风吹得有点红,像个熟透的苹果。
林怀乐突然提出要散伙,陈松心里其实早有准备,也没想过能跟他长久合作。
不过,当他真的提出来的时候,陈松还是有点不高兴,尤其是他还想用25万打发自己,感觉自己被当成了乞丐,真是让人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