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干脆利落地说。
“成交。”
年轻人没问对方是谁就答应了这桩买卖。
在他看来,那些帮派大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保持手机开机,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简单聊了几句,陈耀挂断了电话,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天养哥,是我。”
在泰国清迈的一座豪桦庄园内,一个满身金银珠宝、威风凛凛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张雕珑大椅上。
他右手夹着根大雪茄,笑眯眯地看着下面的人表演。
就像个土王帝。
接到电话听到陈耀的声音,他皱了皱眉说:“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哥真是个废物,连个和联胜的小头目都搞不定!还害得太子丢了命!要是我在洪兴,太子早死多少回了~”
这个人就是蒋天生的亲弟弟蒋天养。
当初洪兴的第一把手蒋震死后,立下遗嘱设立了双珑头制度,让蒋天生管事务,蒋天养负责动手,兄弟俩联手发展势力。
可他们俩都不喜欢这双珑头的安排,毕竟一山难容二虎。
所以蒋震一死,
洪兴就开始内讧。
最后,蒋天养被蒋天生打发到赤柱改造。
改造完,蒋天生给了蒋天养一笔钱,让他出国做买卖,还特别告诫别回香江。
“咱们之前太小瞧对手了,这太子松可不好对付。”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陈松除掉,这样才能保住洪兴和蒋家的面子。”
陈耀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强烈的杀意。
“我能帮上什么忙?”
蒋天养发完火,严肃地问。
到底是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洪兴有难,他不可能不管。
“我们需要一批狠角色,越狠越好,特别是能和美国大兵抗衡的。太子松身边有几个大兵挺厉害。”
陈耀简明扼要地说。
“知道了……我会找人联系你,钱让哥哥出。”
说完,蒋天养就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陈耀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调整了下情绪,拨出了今天的第三个电话:
“坤哥,我是阿耀。”
电话接通后,陈耀报了自己的名字,原本一脸凶相的表情立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
人生就像在演戏。
全靠演技。
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白纸扇就得这样。
……
一间麻将馆里。
旺角的靓坤、观塘的阿超、西环的基哥以及柴湾的马王简正搓得热火朝天,麻将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他妈的!”
“太好了,八筒!继续!”
靓坤一只脚蹬在椅子上,摸了一张牌,砰地一声摔在桌上,得意地说:“这一把四番,每人八千!”
“妈的,阿坤!”
“哎,坤哥今天这手气,真是绝了。”
观塘的阿超和柴湾的马王简在一旁直叹气。
“别打了别打了。阿坤,你赶紧说,今天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
西环的基哥一把推开麻将,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闰了闰喉咙。
他可不相信靓坤今天叫他们来就是为了打麻将,这里面肯定有别的道道。
基哥这么一说,靓坤收回视线,朝手下阿炳弹了下手指:“去,把东西拿过来。”
“好嘞,坤哥。”
阿炳应了一声,转身从办公室里拎出一个大皮箱。
靓坤接过沉甸甸的箱子,一打开,哗啦啦一声,里面的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一沓沓崭新的港币,看得基哥、阿超和马王简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里有一千五百万,每人五百万,算是给各位的见面礼。不过……”
靓坤双手撑在麻将桌上,冷冰冰的眼神在三个人脸上扫过,声音低沉又沙哑:“先别急着走,听我把话说完。”
“甘子泰带着一百号狠人全军覆没了,现在的局势你们也都清楚。”
“咱们洪兴外面有东星、和联胜虎视眈眈,内部蒋天生又独揽大权!”
“还有那个太子松,今天还放出话来,说甘子泰的地盘他看上了,谁都不能动。”
“各位,你们觉得呢,洪兴这次栽得这么惨,总得有人站出来担责吧。”
靓坤说完,马王简和基哥对视了一眼。
阿超开口了:“我辈分最小,那我就直说了。蒋先生确实不能再当珑头了,这事他得负责。”
阿超从小就跟靓坤认识,两人关系铁得很。
有人开了头,马王简也跟着说道:“唉,两周前我们还指望着洪兴能重整旗鼓呢,我还押了五百万赌太子赢。现在呢,出门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基哥点上一根烟,点头赞同:“确实丢人,前几天我还跟一个大老板谈合作开巴士线呢,现在人家直接不认账了。”
发完牢骚,基哥问靓坤:“阿坤,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