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瞳孔一缩,拳头紧握。
眼前这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不对,现在面具已经碎了,露出的那张脸分明就是他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叔叔”。
可他不是刚刚才在电梯里和自己分别吗?怎么转头就出现在这里?
更诡异的是,对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到底是谁?”陈默语气冷冽,脚下一动,已悄然调整站位,背后是墙,正前方是敌人。
男人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轻笑一声:“你连我都不认识了?看来这些年,他们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谁把我保护得好?”陈默眼神如刀,“影阁?还是系统?”
男人没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刹那间,四周的黑袍人齐刷刷地后退一步,像是接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
紧接着,少女脖子上的项圈突然亮起一道红光,她整个人猛地抽搐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低吟。
“住手!”陈默怒吼,脚步一踏就要冲过去。
男人却只是轻轻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陈默定在原地。
“别急。”他淡淡道,“等你看完这场戏,再决定要不要当救世主。”
话音未落,天花板上忽然传来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
咔哒、咔哒……
一道巨大的金属门缓缓开启,从中缓缓垂下一个透明的玻璃舱体。
舱体内,漂浮着一个婴儿模样的生物。
皮肤苍白,眼睛紧闭,身上连接着无数管线。
但最让陈默震惊的,是那个婴儿胸口的位置,赫然印着一枚乌鸦徽章。
“这是……”他喉咙干涩。
“这是你们这一代‘样本’的母体。”男人缓缓道,“也是你真正的兄弟姐妹。”
陈默心中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在胡说什么?”
“你以为你是偶然被选中的?”男人冷笑,“不,从你出生那天起,你就已经被标记。你父亲当年签下的协议,不只是为了交易你母亲,更是为了把你培养成最强的‘宿主’。”
“宿主?”陈默心头一跳。
男人点头:“神豪系统,并非无主之物。它需要一个拥有特殊遗传因子的人类作为载体,才能真正激活它的终极功能。而你,是唯一一个能承受它全部力量的存在。”
陈默只觉得脑海中轰隆作响。
原来……系统并不是随机选择他的。
而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这一切。
“所以……系统也是你们造出来的?”他咬牙问道。
“我们只是提供了基因数据。”男人道,“真正的系统,是世界规则的一部分。我们不过是借用了它,让它为我们的计划服务。”
陈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重塑全球经济秩序,清除所有不稳定因素。而你,是我们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呵……”陈默冷笑,“你们想控制我?”
“不是控制。”男人目光幽深,“是引导。你太强了,强大到连系统都无法完全驾驭你。所以我们只能让你自己走上这条路。”
“那如果我不走呢?”陈默盯着他。
男人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那就换一个人。”
话音刚落,那名被锁链束缚的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空洞,却又透着一丝诡异的猩红。
紧接着,她的身体开始剧烈扭曲,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蠕动。
“她在进化。”男人淡淡道,“她是失败品,但她还能用。”
“你们疯了!”陈默怒吼。
“我们只是现实主义者。”男人冷冷回应,“这个世界早就腐烂了,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秩序。”
“你们是在制造怪物!”
“秩序从来都是靠暴力建立的。”男人说完,缓缓后退几步,站到了黑袍人群的最前端。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陈默。”
“要么加入我们,成为新世界的缔造者。”
“要么……成为旧时代的陪葬。”
陈默站在原地,手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
四周死一般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