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身影破雾而入的瞬间,灰烬灵力如海啸般席卷血阵。萧战烬的镇魂剑每挥出一道弧光,就卷起灰烬风暴,血猎的骨刃在风暴中寸寸碎裂,露出里面塞满的人骨碎屑。
“王爷!”沈绛薇的声音混着神血的沙哑。
萧战烬瞥了眼她暴涨的指甲和充血的瞳孔,皱眉将剑柄砸在她后心:“镇定点!”灰烬灵力透过剑身涌入,竟在她血管里凝成细小的冰晶,暂时压制了沸腾的神血。夜煞看着镇魂剑上的灰烬符文,鬼面下发出震惊的嗬嗬声:“萧家……灰烬血?”
萧战烬抓起她的手,将指尖的灰烬血滴在红纹上。两种血液碰撞的刹那,罗盘发出濒死的蜂鸣,盘面的“血舌”竟缩回铜皮之下。沈绛薇的指甲迅速褪成肉色,红眸也恢复清明,唯有肩头的血光伤口还在滋滋作响。
【生死一线】
跑出槐树林时,沈绛薇瘫倒在雪窝,看着萧战烬手腕上渗出的灰烬血:“王爷的血……”
“别说话。”他撕开她的衣袖,灰烬血抹在伤口上的瞬间,血光咒发出不甘的尖啸。沈绛薇惊觉,他指尖触到红纹时,灰烬灵力与神血竟缠绕成淡粉色的丝缕,像极了雪地里将融未融的蔷薇。
夜煞站在血阵边缘,握着那支刻有“沈巍”的木签,蔷薇眼孔在月光下明灭不定。玄机子的怒吼从雾中传来:“夜煞!追上去!”
“追?”夜煞看着木签上逐渐淡去的神血红光,又想起沈绛薇失控时眼中的挣扎,突然将木签掷向血阵,“我的仇,我自己报。”他转身消失在雾中,鬼面下飘出的硫磺味里,竟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灰烬余温】
萧战烬扶她起身,玄衣上的黑血已结成冰晶:“玄机子的宴会,还去吗?”
沈绛薇活动着恢复如常的手指,感受着腕间残留的灰烬余温:“去。血祭池的位置,我记住了。”
“记住位置没用。”萧战烬指向东方,那里腾起血红色的雾霭,“龙脊山血祭,需要容器心甘情愿走上祭台。玄机子已放出消息,明日太极殿的‘护国宴’,就是你的刑场。”
她抬头望向月轮,银辉洒在萧战烬染血的侧脸,他腕间的灰烬玉镯正发出微弱的光。沈绛薇知道,槐树林的围剿只是序曲,当明日太阳升起,她不仅要走进玄机子的太极殿,还要在神血与灰烬的夹缝中,走出属于祭品的生路。而腕间那抹淡粉色的红纹,和萧战烬血中残留的凛冽寒意,正预示着这场以鬼面与蔷薇为名的猎杀,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