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
“老三你可以不要脸,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分家就好好说分家的事!你要是觉得家里亏欠你,等会儿可以多拿十斤苞米走!”
赵铁牛听到赵全军说要断亲,他的反应比谁都大!
老赵家从古至今也没发生过这档子事情。
“不管你们愿不愿意,这断亲书我等会儿就写好送来,你们要是不签字,马上就是大队年末发粮食的时候了,我和小曼可是要分两份粮食的!”
赵全军根本不担心赵家人会拒绝断亲这么一说。
毕竟最丢人的肯定是赵全军。
而且生产队年末分粮食,是按照家庭总工分来计算的,陆小曼没参加工作,可也算是赵家人。
粮食按人口数量这么一平分。
赵全军和陆小曼就占便宜了。
赵家老大和老二怎么可能让赵全军占便宜呢。
果然,一听说年末分粮的事,赵全福和赵全贵都拉着宋春花叫苦。
“娘,我们也难啊,娃娃才几岁大,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少了那一份粮可咋办哟。”
“爹,娘,我媳妇肚子又有动静了,她屁股大,这次一准又生个大胖小子,咱们家可不能短了她的吃食。”
宋春花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而且她是个非常容易心软的人。
只是宋春花只对赵全福和赵全贵心软,她对自己的男人赵铁牛和赵全军那可一点都不心软。
“断就断吧,就当没这个不孝子,怀胎十月差点没把老娘给害死,这个孽畜滚得越远越好!”
宋春花对赵全军的恨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她生赵全军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差点没了,后来养好了身体,不能再生。
这年头,谁家不是七个八个的生,老赵家就因为儿子少了,这才一直在大队里抬不起头。
所以宋春花把一切的一切都怪到赵全军的头上来了。
“那好,我这就写断亲书。”赵全军轻描淡写找出一张暗黄色的纸张,然后找了一截木炭削尖当成是铅笔用。
很快就把断亲书写好了。
然后再让赵铁牛和宋春花在他们的名字上按上手印。
只要把这份断亲书交给大队长,让大队长带到公社留存,或者赵全军自己把断亲书交到公社,这亲属关系就算彻底断掉了。
“你今天夜晚就要滚!”
“另外,这家里没有属于你的东西!你什么都别想带走!”
按下手印后,宋春花竟然流下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她看着十分痛心的样子。
但赵全军依旧无动于衷。
这可是东北的夜里,外面零下几十度,宋春花让赵全军现在离开,就是在砂仁。
“知道了,我这就带着小曼离开,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赵全军把断亲书收好,离开了这主屋,去西侧的土胚房找陆小曼。
他之前和陆小曼一直住在西侧土胚房里,这土胚房其实不算是完整的房子,在东北生活过的人老一辈人应该都知道。
为了把炕烧热,同时也不浪费柴火。
炕的旁边就是做饭的灶台,灶台里面和炕洞是一体的,方便做饭烧水。
一般大家都会用一堵墙隔开灶台和睡觉的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