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突然爆出笑声。张朝阳用筷子蘸啤酒在桌面画着邮箱架构图,周鸿祎把花生壳排成防火墙阵列。雷宜雨抛过去一包中华,烟盒上写着“广告弹窗关闭按钮该做多小“。红衣男人挑眉的瞬间,他瞥见对方口袋里露出的《程序员》杂志——那上面用铅笔圈着的,正是自己上周让吴晓波在专栏里埋下的“网民“概念。
深圳华强北的仓库弥漫着松香味,老徐用武钢废钢渣提炼的稀土粉调成浆料,正在刷电路板。“专利律师明天到?“他头也不抬地问学徒,手里的刮刀在滤波电容位置多涂了0.3毫米,“告诉他们这是'农业气象监测仪'的零件。“
学徒欲言又止地看着箱子里那批“防汛应急“标签,老徐突然踹了脚箱子:“看什么看?武汉那边等着装键盘测试仪呢!“箱体裂缝间,隐约露出键盘电路板上用焊锡点出的比特币钱包地址。
凌晨三点的东湖实验室,雷宜雨盯着韩国光刻机包装箱里长出的一株野草。桌上摊着三份文件:高盛发来的亚马逊股权确认函、台积电同意包销次品晶圆的传真、劳动厅刚批复的“半导体技工培训基地“立项书。
“雷总,光刻胶...“助理捧着乡镇厂送来的样品欲言又止。他接过试管,浑浊液体里悬浮着龙华化工厂添加的稀土颗粒。窗外闪电划过,照亮女工王桂芳冒雨骑车离开的背影——她车筐里装着明天要焊的Vcd主板,后座木箱“防汛物资“四个字在雨水中晕开,像极了信越化学报告上化开的红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