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宜雨突然抓起暗室里的老式电话,拨通了1994年国债风波时埋下的暗线:“老赵,武商联的场外期权是不是你在做市?”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传来沙哑的回应:“雷老板要加注?”
“不,我要你今早所有交易记录。”雷宜雨指尖敲着碗沿,“用汉正街集装箱编码当密钥。”
挂断电话后,他掰开碗底残片,露出夹层里的硅胶薄膜——这是卷二中证券周报的防伪技术改良版。程砚舟倒吸一口气:“周家把芯片嵌在碗底了!”
汉口码头集装箱区
暴雨将至的闷热中,徐蔚带人撬开标着“辣椒干”的集装箱。内壁焊着一排磁吸架,上百只空碗按编码排列,碗底芯片闪着微光。
“难怪要防水。”徐蔚用改锥挑起芯片,“每只碗记录一笔离岸交易,遇水自动销毁证据。”
雷宜雨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纸——1991年汉正街流动商摊的布局图。他撕下边缘空白处,写下一串数字递给装卸工头:“告诉周家运碗的车队,就说防汛指挥部征用这批集装箱装沙袋。”
工人刚离开,程砚舟匆匆跑来:“刚截获周家往澳门发的货轮,底舱有二十箱镀金碗!”
雷宜雨笑了。那是他上个月故意让杜青山放给周家的假消息——所谓“镀金工艺”,其实是汉正街流动摊贩用铜粉调漆的土法子。
武汉无线电厂旧仓库
夜色如墨,姜敏调试着从防汛电台拆下的信号放大器。二十只改造过的热干面碗摆在木箱上,碗底芯片已被替换成林秋白编写的干扰程序。
“等周家明天用这批碗接收交易指令……”她按下开关,碗沿突然泛起一圈蓝光。
雷宜雨拎着蔡林记的铜壶浇下滚水,芝麻酱香中,碗底浮现的不是数字,而是一幅长江防汛图——那是1995年他带人守大堤时亲手绘制的。图中某处标红的闸口坐标,正对应周家在伦敦金属交易所的暗仓位置。
“该收网了。”他抬手泼掉残汤,瓷碗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
翌日,香港联交所
郑老三盯着突然跳水的钢铁期货,手中报纸登着“武汉防汛指挥部突击检查码头”的新闻。他暴怒地掀翻茶几,却看见碎片里混着半片印有“蔡林记”的瓷碗——那是昨夜雷宜雨让杜青山特意送去的“外卖”。
与此同时,长江实业武汉总部里,雷宜雨正翻开程砚舟送来的报告:“周家澳门账户被冻结了?”
“不止。”程砚舟笑着展开《湖北日报》,“今早蔡林记宣布用粮票换股权,咱们1992年囤的粮票现在值三倍。”
窗外,六辆印着“汉正街物流”的卡车正驶向码头,车厢里装的不再是空碗,而是贴满“军工级防磁”标签的手机外壳——那些用周家硅晶片改造成的产品,即将通过1997年建立的跨境贸易通道发往东南亚。
雷宜雨端起一碗热干面,芝麻酱顺着筷尖滴在最新的财报上。那数字比碗底的金融密码更令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