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宜雨走进省国防工办会议室时,墙上投影正播放着长江流域防汛通讯网的3d模型。白发苍苍的专家组组长敲了敲激光笔:“军用级加密不是儿戏,你们手机凭什么用防汛频段?”
“就凭这个。”雷宜雨从公文包取出半截防汛电缆,铜芯上蚀刻的纹路与桌上粮票油渍编码完全吻合,“91年汉正街暗桩的物理密钥,周家用它走私柴油,我们拿来建金融防火墙。”他按下遥控器,投影切换成青山镇水泥厂的卫星图,“现在有人想用军品生产线伪造防汛设备,把整个长江通信网变成数据走私通道。”
会议室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姜敏持枪冲进来护在雷宜雨身前——窗外消防梯上,一个穿邮电检修工制服的男人正将某种装置贴在玻璃上。
“别紧张。”雷宜雨慢条斯理地拧开钢笔,露出里面的微型信号干扰器,“刚收到程砚舟消息,株洲电子厂的‘军品’已经运到缅甸了。”他指向投影仪上突然跳出的频谱图,“看,周家的滤波器在发射防汛通信网的加密频段……多完美的军工认证现场演示。”
暴雨夜的长江码头上,林秋白和徐蔚蹲在集装箱阴影里。远处货轮甲板,宁波帮技术员正用长江通工程样机接收信号,屏幕蓝光映出他腕表上的“周”字徽记。
“频率锁定。”徐蔚调整着防汛电台改装的监听设备,“他们真以为我们在追橡胶期货?”
林秋白没答话,突然按住耳机:“杜青山那边得手了!”
汉口电信大楼地下机房,杜青山将最后一枚粮票塞进武钢轧钢机改造的解码器。随着轧辊转动,整个长江流域的防汛通信网突然跳频,所有经周家滤波器加密的信号全部逆向灌入株洲电子厂的ERp系统——大屏幕上,缅甸货轮的坐标连同走私账本一起爆出雪崩般的数据流。
三天后的《长江日报》头版,GSm手机通过军工认证的消息旁边,配了张株洲电子厂大门的照片。眼尖的人会发现,门卫室窗台上摆着个辣椒酱瓶,瓶底釉料在阳光下泛出诡异的钢渣光泽。
雷宜雨站在龟山电视塔顶端,指尖摩挲着新手机背面的“防汛通信特供”钢印。程砚舟气喘吁吁地爬上来:“周家在仰光的仓库炸了,但……”
“但真正的滤波器早就运进了河内电信局。”雷宜雨望向长江入海口的方向,“告诉越南人,他们的计费系统升级合同——我们改主意了。”
山风掠过他手中的军工认证文件,最后一页的防伪水印里,1991年汉正街暗桩的坐标正闪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