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乌云压顶,程砚舟突然指着频谱仪尖叫:“信号源在移动!正在沿长江往鄂州方向——等等,这个加密方式……”他调出九六年长江实业为武警部队开发的密文对照表,“是周家从武钢三产偷走的军转民技术!”
雷宜雨已经拨通电话:“老岑,你押送的那批‘农机配件’到哪儿了?立刻开箱检查有没有bp机主板……什么?车厢里全是发霉的剁椒?”他眼神骤冷,“把辣油罐全部砸碎,一片铂金丝都别放过。”
深夜的鄂州梁子湖渔港,杜青山和许成趴在一艘标着“水产运输”的铁壳船顶。船尾两个穿橡胶裤的男人正往水里沉黑色塑胶袋,月光下能看清袋口露出的天线轮廓。
“是bRAVo Express的机群!”许成压低声音,“周家要把这些当水下中继站,用防汛频段覆盖整个长江中游!”
杜青山摸出长江实业特制的防水平板电脑——这是卷二中为应对国债期货风波开发的装备——屏幕突然亮起红色警报。程砚舟的加密频道传来讯息:「周家启动ERp病毒,大冶有色金属期货数据开始异常」
渔港忽然灯火通明。十辆标着“防汛应急”的卡车冲进码头,跳下几十个穿邮电局制服的人。领头的中年男人举起扩音器:“例行检查!请配合长江通讯保障演练!”
许成眯眼辨认那人胸前的钢印工作证:“是武汉铁路局保卫科的张科长……他女儿去年不是进了我们控股的证券公司?”
杜青山已经拨通雷宜雨的电话:“周家要借防汛演练的名义,把bp机网络铺进长江航道!”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接着是雷宜雨冷静的指令:“启动b计划。让汉川电视台现在播放我们准备的‘防汛宣传片’,用导电墨点激活所有长江牌热干面优惠券的内置电路。”
凌晨四点,黄冈陈策楼镇突然断电。供销社后院那台诡异的bp机疯狂震动,屏幕刷出数百行乱码,最后定格成血红的六个字:「频段冲突系统崩溃」
王小斌举着手电冲进仓库,发现堆成山的“防汛备用电源”铁箱全部冒出青烟。彩凤用改锥撬开最近的一台,铟粉模块已经烧成焦炭,电路板上烙着个微型商标——长江实业九三年注册的“浪花”形LoGo。
“是雷总的逆向脉冲信号!”她大笑起来,“周家忘了我们控股的电子厂给摩托罗拉代工过bp机滤波器!”
与此同时,九江港三号码头的起重机突然转向,将标着“农机配件”的集装箱重重砸进江里。水面泛起油污般的七彩光晕——那是辣油罐里铂金丝溶解后的铟化合物,正随着暗流涌向周家藏在梁子湖的水下中继站。
程砚舟在邮电局楼顶看着频谱仪归于平静,突然接到汉川电视台的传真:所有播放过长周家广告的电视机,屏幕角落都浮现出一行小字——「长江实业温馨提示:bp机已退役,请升级至GSm数字网络」
雷宜雨站在长江实业总部的落地窗前,手里把玩着最后一台bRAVo Express。屏幕上是老岑刚从鄂州发来的照片:周家表亲那辆桑塔纳被防汛办扣在检查站,后备箱里三十台改装bp机正循环播放长江实业的股票分析报告。
“给邮电局张科长送份礼。”他对电话那头的杜青山说,“就用我们九四年从上海信托收购的那套bp机专利——现在该叫它‘数字通讯时代的第一抔土’了。”
晨光刺破云层时,长江沿岸所有供销社的收音机突然同时响起股市开盘钟声。人们惊讶地发现,杂音里夹杂着熟悉的“滴滴”声,像极了某个逝去时代的最后心跳。